“嘘,别多问。“那人抓着他的手,往裂缝里爬去。
……
狭长的石道里回荡着两个人的脚步声。“现在是去哪儿?”他道。
“……反正能安全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外面有人接应?”
“恩……”一个停顿后接的却是,“……没有。不过别担心,有我在,再加上你,什么事还不能应付?”
“……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次却没像前两句那样瞬间就得到回答。解语花又重复了一遍,那人才不紧不慢地道,“……你就那么不希望我出现是吗?”
他听出了他话里的含义,没再多问,只是保存体力跟上步速。然而却不曾想,没过一会,那人再次打破了沉默。
“你到底有多在意解家?”
“……那是我的责任和使命。”
“所以,你就甘心为它放下一切?这真是你内心的选择?”
“没什么愿不愿意。有些事,原本就是与生俱来,命中注定。”
“所以,这才是你当初赶我走的真正原因?”
“……”解语花沉默了。他们终究是谈到了那个最不愿面对的话题。
“放下解家,跟我走吧。”带路的黑瞎子突然停下转身,导致他毫无防备,没刹住车,差点就撞进了那人怀里。
“开什么玩笑?”解语花惊异地瞪着他,“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你本没必要背负这么多的……”他听见黑瞎子轻轻叹了口气,“不如把这些都放下,之后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解语花拔枪的声音。他看着面前那副熟悉的墨镜,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怎么了?突然间这么拔剑张弩?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什么身份来历,你心里还不清楚?”
“你不是他。”解语花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我认识的黑瞎子,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对方愣了楞,“小九爷,你他妈在发什么神经?我要不是黑瞎子,那我是谁?”
解当家握着枪,一步一步地逼近,“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伪装成他,真是你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他不会质疑解家对我的含义,更不会拿那样的问题来为难我。所以,你不是他。
“你输在了你的自以为是,输在了没有自知之明。你以为你什么都懂,实际上你根本不了解他,也更不了解我。”
他将枪紧紧顶在那人的太阳x,ue上,“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你是哪方派来的人。我就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只打断你两条腿。”
“呵……你真要这么认为?”那人的笑容中流露出一股深深的疲惫与凄凉,“该说的我都说了,果然还是劝不动你。当家就是当家,永远都以解家为大。”他闭上眼睛,“既然不相信,那便开枪吧。”
然而解语花却在此刻犹疑了。他刚刚近距离地观察了那人的耳根处,并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他确实怀疑此人并非黑瞎子,但苦于没有实际证据来证明。可若真是敌方派来的j,i,an细,此时又怎么可能站在这乖乖束手就擒?
“下不了决心吗?这么不果断,可一点不像你啊。”对方苦笑着说道。
解语花伸出手去,想通过体表温度,再次确认人皮面具是否存在。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将要触到颈间皮肤的一刹,那人突然矮身,避过了解语花的枪口,向他撞来。
纵使解语花早有防备,仍吃不住被这么大力撞在胸口,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然而对方动作没有停,撞完后立刻就是一个扫腿,想把解语花带倒;紧接着又从军靴边拔出一把带回勾的短刃,向他的腹部刺去。
解语花往后一仰,堪堪避过刀锋,却仍被划破了衬衣。毕竟方才那一撞对方是用了九成的力,他也着实被撞得有些晕,耳边到现在为止还在轰轰鸣响。然而解语花是谁,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带倒。几次的闪避后,他很快找回了平衡,开始反击。
对方的动作也很快,他两次开枪,都没有s,he中本想瞄准的地方。而他自己身上刚开始时被铁砂打出的伤口,却因为剧烈运动,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的体力将会渐渐跟不上。“呵呵。对上这张脸,解当家果然还是心软了啊。”对方一边进攻一边嘲讽。解语花没有搭理他,面对面近身擦过时,又是一发子弹送了出去。这次终于打中了对方的肩膀,但用来与之交换的,则是他自己腰侧也多了道热气腾腾的伤。
然而他的动作并未因此而有任何放缓。就在对方下意识去捂住伤处的那一刹那,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反手向后,凭着感觉开了第二枪。
中了!他触到喷ji-an而出的鲜血后,又往旁走了几步,整个人靠在石柱上,这才喘着粗气缓缓转身。他看到的是,那个人缓缓倒下的背影。奇了怪了,明明知道了是冒牌货,但在这一刹那,他竟还会感到心像被针戳了似的,莫名其妙地疼。
然而不容他有时间想到更多,他便因为脱力而眼前一黑。只是闭眼前最后一刻,恍惚间有种凉凉的东西从颊边划过的感觉。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那时候的自己,或许是真的落泪了。
☆、(十六)蛊毒
【三十三】
青铜树的顶端嵌入一个由地下河水冲刷后改道而形成的巨大溶洞中。洞内雾气很重,是从上边渗透下来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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