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艳不耐烦道:“什么野小孩儿,谁跟你说的!”
程林哭的整个人一抽一抽的,话都说不出来,张俊艳又向土灶里扔进一根木柴,火又旺了些,劈啪作响,从始至终,她从没有扭头看一眼程林,嘴里的抱怨却不停:“整天就知道哭哭哭,谁给你说这种话,你自己不会打回去吗!你再哭就别进这个家门!”
张俊艳多半知道程林被欺负的原因,可她认为自己能把一个弃婴养到现在,已经是她尽了最大的心,至于其他?程进一个就够她忙的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程林没有从张俊艳那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无异于毁灭x_i,ng的打击,对于别人的嘲笑与讥讽,只是默默的咽下去。
所以那些孩子,更是变本加厉,甚至没有任何原因的,仅仅以欺负他为乐。
直到有一次被程易禾无意中撞见。那日下午放学,快到村口了,他远远的望见一群孩子拉拉扯扯,程易禾心下奇怪,便加快蹬了两下脚踏,这才看见,原来被围在中间的正是程林,一群孩子正扒他的裤子,程林死死拽着,小脸满是泪痕。
而更让程易禾火冒三丈的是,自己的亲弟弟——程易新竟然也在那些孩子里面!
程易禾跳下自行车,随手把车子往路边一扔,大喝道:“程易新!”
其他孩子顿时作鸟兽散,程易新跑的慢了两步,被程易禾一把揪住,狠狠锤了他脑袋两下又踹了一脚屁股。
程林还在旁边掉泪,被扯松的裤子也掉了下来,程易禾走过去,弯腰帮他整理好,这才发现程林白白的皮肤上,还有两三个青紫的掐痕,心里一阵火气上冲,转头就对程易新吼道:“还不给我滚回家!”
程易禾拉着程林的手,先把他送回了二叔家。当时他二叔上班的厂子离村子远,所以不是经常在家。家里的农活也都是张俊艳在c,ao持。
刚走到他二叔家门口,就见张俊艳扛着锄头从小路另一头走了过来。
张俊艳看到程易禾,随意的问道:“小易今天这么早放学?”
程易禾道:“和平时一样,就是今天在村口看见几个孩子欺负程林,我给打跑了。”
张俊艳已把锄头放在了墙角,正从腰间掏出钥匙开门,道:“进来喝口水吧?”
程易禾皱了皱眉,道:“不用了,我弟弟也打程林了,让我给收拾了一顿,二婶儿您别生气。”
张俊艳仿佛这才看见挂着眼泪的程林似的,点了点程林的头,“你看看你,尽给你哥哥找麻烦。”
程林低着头不敢说话,小手攥紧了程易禾的衣角。
张俊艳毫不在意的态度让程易禾心里极度不满。但毕竟是他二婶儿,现在他也长大了,知道小辈不能随意对长辈指责,安慰了程林几句,便离开了。
程易禾一手抄在口袋里,一手扶着车把,溜溜达达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程易新哇哇大哭的告状,“我哥他打我!他为了一个野小孩儿打我!呜呜呜……”
程易禾彻底不耐烦了,一脚踢开大门,把车子往过道上哐啷一扔,听到哥哥回来的声音,程易新彻底消音,程易禾冷哼一声,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直到晚饭时间,赵瑛在院子里叫人,程易禾才从房间出来,此时正值春夏交接,天气凉爽宜人,赵瑛把饭桌摆到了院子里,程易禾和程易新刚坐到桌上,程易禾的爸爸程荣建这才从门外晃回来。
程荣建是村长,平时喝酒应酬的很少在家,所以吃饭也没有等他。赵瑛赶忙又起身给程荣建拿了一副碗筷。
程荣建今天似乎格外高兴,大马金刀的坐在小马扎上,顿了顿,又自己去柜子里取了一瓶酒放在桌上。
赵瑛笑问:“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
程荣建说:“今天去镇里开了会,要把我调到镇上工作。”
赵瑛也不禁喜笑颜开,丈夫升职,对她来说当然是好事。
可程荣建见另外两个小家伙只沉默的低头扒饭,再一看程易新的额头好大一块青,问:“怎么?又打架了?”
程易禾冷冷的哼了一声,程易新小声说:“……没有。”
程易禾见他窝囊的样子就来气,道:“打就打了,为什么说没有?真不是个东西。”
赵瑛顿时沉下了脸色,“程易禾!你怎么说你弟弟呢!?”
程荣建倒没有生气,笑呵呵的道:“男孩子嘛,就是这样,不过小易你说的有点过了。毕竟是你弟弟嘛。”
程易禾道:“他要是真敢和我打一架,我敬他是个汉子……”
程易禾倔强的抬起下巴的模样,虽有几分傲气,但他还是个少年身板,细细瘦瘦,颇有点儿少年老成的滑稽,程荣建没绷住噗的笑了出来。
程易禾白了他爸爸一眼,不满道:“别笑!你们看看程易新,外面称王称霸,回家了就是软蛋……”
赵瑛打断道:“那你也不能打他,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程易禾道:“那程林也是我弟弟,我就眼睁睁的看着程易新欺负他?”
程荣建一听,算是明白过来了,立刻肃整脸色,道:“小新你欺负弟弟了?不像话!”
他们父子两个同时攻击程易新,赵瑛更舍不得小儿子受委屈,道:“你们怎么就会维护别人?”
程易禾憋了一肚子的火,一下全冒了出来,一摔筷子站了起来,“什么叫维护?你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你是不是要惯的程易新以后犯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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