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映影随 95
暑往寒来,转眼已是腊月,这九个月里拓跋日轩夜夜在王府偏院度过,起先他的正妃潘景兰还因着他虽没来自己这但也没去那些侧妃那里而暗自庆幸,但是随着日子一长,她便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那原本是拓跋轩影居住的偏院究竟住着谁?
潘景兰渐渐地注意起了偏院,甚至派出亲信日夜监视起那偏院,她原本以为拓跋日轩在那里藏了什么人,可觉得这不是他的x_i,ng格,以他的x_i,ng子若是看中什么人必是大大方方带回府中,却没有想到——拓跋日轩确实在那里藏了一个人,一个男人,那个曾经陪伴在他身边五年却在两年前亲自被他宣布死亡的男人居然又被他接回来了?甚至好生养在偏院?
这样的消息着实让潘景兰吃惊,她与拓跋日轩成亲十余年,对于他自是再了解不过了,既然是他弃掉的人他连活口都不会留,又怎么会重新启用?若是拓跋轩影活在世上,潘景兰倒也不奇怪,毕竟她虽不曾和拓跋轩影打过太多交道,但对于他的身手还是有所耳闻的,能活下来也不足为奇,可怎么会又被拓跋日轩接回王府呢?拓跋日轩尽管没有重新再用他,但是却夜夜去他那里留宿,而她派出监视拓跋轩影的亲信更是告诉她,深夜之时可以听到王爷的叫声,听着似乎是……床笫间的呻吟声……
潘景兰真的是大惊失色!
拓跋轩影的容貌那自然是没得说的,王府里暗恋他的男女皆不少,可拓跋日轩?他……他怎么能和男人搞在一起!意识到自己丈夫的新欢极其可能是一个男人,潘景兰是极为崩溃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厌恶拓跋日轩把一个又一个的侧妃、侍妾纳入府里,容颜老去的她嫉恨那些得到拓跋日轩宠幸的年轻女子,甚至害怕这些女子当中有一个能早于她生下长子的。然而,不管她如何嫉恨那些女子,却也实在不会料到有一天会和一个男子争宠!那个男子在拓跋日轩身边呆了五年,她都没有发现异样,为何他重新回来以后,拓跋日轩就有了断袖之癖?
她想不明白,更不敢去质问拓跋日轩,自从段清蓉死后,拓跋日轩就彻底冷落了她,要不是顾忌着她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她这正妃之位怕也是保不住了。这两年,她在王府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再像先前那般嚣张,可是王爷只宠幸一个男人,这样的事哽在她的喉咙,就像在她的心头c-h-a了一把尖刀一般,她绝对不能容许这件事再继续下去!
潘景兰思前顾后,终于等到了腊月,马上便要过年了,是宫里最为热闹的时候,拓跋日轩也就繁忙了起来,白日难得在府中。她决定主动找上拓跋轩影!
腊月二十五,拓跋日轩前脚进了宫,潘景兰后脚便来到了偏院。一来便看到那如刺般c-h-a在她胸口的男子气定神闲地站在院中,赏着院中刚刚绽放的梅花。便是如她这般厌恶眼前这男子,也不得不说,拓跋轩影的容貌是没得挑的,那绝世的容颜清冷地立在寒风之中,衬得如雪般的梅花都黯然失色显得有些俗气了……
拓跋轩影缓缓转过身来,便见到潘景兰一脸肃穆、带着四个亲信侍卫站在那里,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知道潘景兰带的人不多却都是侍卫中的好手,又是听命于她的亲信,这架势怕是要赶他出府。
出府吗?他淡淡地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朝着潘景兰点了下头,道:“四王妃怎么来了?”
居然没有向自己行礼,潘景兰觉得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她的脸上也多了丝怒气,呵斥道:“看到本妃居然不行礼,怎么?是仗着有王爷撑腰吗?”
“我早已不是王府之人,又何必行礼?”拓跋轩影说得极淡,冷冷清清的,配上他几分苍白的脸色,仿佛随时都会飘然而去。
潘景兰一哽,却又似乎在这话里听出了些意思,在王府那么多年,她善妒却也没有蠢笨得无可救药,沉思了片刻,她便让四个侍卫退下,单独面对拓跋轩影,开门见山地道:“最近王府里的风言风语想必你也是有所耳闻的。”
拓跋轩影并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潘景兰反倒踌躇了一下,才接着道:“王爷已这般岁数了还没有个子嗣,你……也是给不了王爷子嗣的,继续在王府呆下去,于王爷于你都是不利,所以……你绝不能继续待在王府,相信以侍卫长的身手离开王府找一个王爷寻不到你的地方绝不是难事!”
“离开王府吗?”拓跋轩影转身不再面对潘景兰,而是凝视着那开在枝头三三两两的腊梅,忽地一阵寒风吹过,一点点的白色花瓣自空中飘飘扬扬而下带着点滴寒意,竟是下雪了。他抬头望向昏沉沉的天空,密密堆积的层云仿若压在他的心头一般,叫他长长叹了一声气,在潘景兰有些不耐地想要再开口时,轻声说道:“四王妃请放心,七日内我必回离开王府。”
潘景兰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她来此的目的是要他离去,可他居然这么简单地便答应了自己?会不会是有诈?会不会故意答应了自己转身便向王爷告状?
“四王妃多虑了,我既然说了会离开,大丈夫一言九鼎,必不会食言。”拓跋轩影不必看潘景兰,便猜出了她的心思,“还请四王妃回去吧,这时辰四王爷也快回来了,被王爷看到,王妃怕也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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