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河谷很大,四处都是还未开的梨花,行骋同学介绍说这里一到了三月份,漫山遍野都是梨花,那种忽如一夜春风来的感觉,真如书上写的那般美不胜收。
行骋站在公路旁,望着这偌大的山林,悄悄从衣袖之下握了宁玺的手,还未等他说话,宁玺便认真地说:“等明年梨花开了,我们再来一次。”
他的弟弟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捏了捏他的小拇指,回应了一个邪气的笑。
在金川玩了两天,第二晚他们就住宾馆了,隔音不好宁玺屁股痛,行骋硬是忍着去冲冷水澡,又被宁玺一胳膊拎回来。
“可以用腿。”
第二日早上晨起的后果,和第一夜放纵后一样,宁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行骋端着二两面站在床前,觉得这面条不争气,怎么他哥都还没起来就黏糊成面饼了?
藏式土火锅特别好吃,行骋往里边儿一直加蘑菇菌类,看得宁玺心惊胆战,这臭小子真不怕吃多了撑着。
一路从金川回成都的路很堵,于是大早上两个人五点就醒了,慌慌张张收拾好准备出发,一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才走,又躺回床上,行骋挨不住宁玺躺他身边儿呼吸乱颤,外套一脱化身小流氓,扑着来了个痛快。
才穿好的衣服又被脱下来的那一瞬间,宁玺有点儿怀疑人生,怎么就从了行骋了呢?
等真正上车的时候,行骋最开始买的两包特产都被他吃光了,还剩一小袋在手里攥着,看他哥来就往他哥嘴里塞一块儿,“好吃么?”
宁玺坐好了系安全带,说他:“你几岁了啊。”
行骋乐得也系上安全带,假装打了个打哈欠,顺手把伸长的右臂搭上宁玺的肩膀,又顺手环住了往自己这边儿带,近了咬一口他哥的耳廓,说:“比你小三岁。”
几个小时的车程,宁玺枕着行骋的肩头睡得安稳,路走了一半儿,行骋支撑不住也倒下了,两个人头挨着头,在大巴车的软座上沉沉入睡。
大巴车在雨中行驶着。
平安抵达成都已是夜里九十点,高速公路上都堵了好几个小时,行骋看着硕大的“成都”二字映入眼帘,忽然有了一种很强的归属感,彻彻底底感受到他和宁玺终于回到家了。
这一趟旅游拍了不少照片,宁玺一张张地存起来,分了些钱出来,打算哪天印了,放在钱夹里。
虽然这种方式已经是以往才会常用的了,但宁玺骨子里其实就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觉得这样把行骋揣在钱夹内走南闯北,上哪儿都不会再害怕。
八月中旬,成都彻底入了仲夏,晚来有艳丽火烧云燃了半边天,街巷门口坐着下棋的老头们凑桌儿搭台,捧了盖碗茶听堂倌儿唱唱喏喏。
离大学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行骋期末考试考了四百八十分,刚压过文科本科线,爸妈高兴得不得了,特准了他暑假疯玩儿一阵,行骋站在阳台上对天发誓,他要是高三不好好读书,那简直天打雷劈,十恶不赦。
宁玺在楼下听得清清楚楚,穿着短袖跑上去敲门,开门就掐他的嘴巴,骂他满口胡言。
他不知道的是,行骋默默地在心底加一句,要劈不能劈鸳鸯,不能劈一双,劈我一人就成,我欠!
两个人带着一身汗,疯闹着回宁玺的住处,关了大门儿,这便是另外一个世界。
他们挤着在房间里拉了窗帘儿脱衣服,脱完衣服钻到一个浴室里洗澡,洗好还没擦干就被压在桌上,宁玺半个调都骂不出,全化作了低吟声。
应与臣在北京玩儿得乐不思蜀,想起来了给宁玺打个电话过去。
这段时间天干物燥,年轻人容易气血上涌他都明白,但回回打电话过去,宁玺要么就不说话要么就哼哼,行骋这兔崽子一天到晚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不是还要高三努把力考北京么,应与臣打算给行骋送六个核桃补补脑。
后边儿三个人有空电话连麦扯皮,行骋说十句话宁玺回一句,当然,应与臣能说二十句。
行骋思来想去还是打算走走体育,争取能上个北体,实在不行就北联,不过都是挺不错很难考的学校。
应与臣边连麦边吃西瓜,“嘿,你放心吧,你哥在北京还能不我照顾着吗?”
“你不是读川大么?”行骋想想就有点儿憋,“我这还真半年才能见一次。”
宁玺听了许久没出声儿,忍不住了:“就四个月。”
应与臣吐了籽,笑道:“对啊,行骋你要死不活的做什么,有空我捎上你回北京看你哥呗。”
“你跟你嫂子玩一块儿去了吧,还……”
应与臣音调明显低了些,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出来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别提了,我嫂子跟我哥出那么大车祸,现在还躺着,过几天才能出院,我哥还带拐棍儿呢。”
“我靠!”行骋有点儿紧张,“没事儿吧?”
应与臣摇摇头,“没大事儿,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哥我看着心疼。”
询问了一阵情况,确定没有大碍之后,行骋和宁玺也放心了许多,虽然说没怎么见过应与臣的哥哥嫂嫂,但可能因为是同一x_i,ng取向的关系,两个小孩儿难免觉得有种难言的关切感。
成都夜里的小街巷很美,未黄的银杏叶偶尔落了街面上,自行车轻轻碾压过,ji-an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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