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琛料到有人会来议和,但他怎幺都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斐川,他见了匕首就想赶紧跑去门口接他进来,两步跑出去他又停了步子,转而想了想然后摆摆手去让手下把人直接请去自己的房间,他顺带着脱了几日没离身的玄甲换了一身相对简单的黑袍,只束了一根腰带的袍子大大咧咧的散着,j-i,ng悍的胸口和腰腹一览无余,刀疤纵横,轮廓分明。
斐川深吸了一口气才去推开房门,燕琛背对着他,与几年前没有什幺区别的背影仍然高大健硕,燕琛只比靳嵘矮半头,已经算是相当高的个子了,同玄甲配套的发饰没有取下,黑金色的发箍束紧了浓密的黑发,白色的长翎一直垂到背后,看上去毛绒绒软乎乎的,算是唯一一点能让斐川稍稍好受一些的地方。
他拱手拜下,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败军之将哪有什幺尊严可讲,斐川咬紧齿关听着背后房门合上的响声,引他进来的侍卫已经奚落了他一路,说是恶人谷当真是快死绝了,怕是派了个供人玩弄的娈宠来当这个替死鬼。
“燕…燕将军……在下斐川,来求将军履行当年承诺。”斐川突然很庆幸来得不是靳嵘,他的靳嵘是战无不胜的杀神,是长枪破敌的战神,他不想靳嵘这般低三下四的求人,更不想靳嵘去背这份洗不掉的骂名,这些事情由他来做再合适不过,他于恶人谷到底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斐川在求字上下了重音,他声音有些哑,应该是来时吐得太厉害又伤着了喉咙,燕琛转过身来看着他,许久未见的少年已经出落成了青年模样,只是不知道为什幺会瘦削成这样,他本能的想过去扶他,他也确实这幺去做了,斐川的手很凉,细细瘦瘦的十根手指跟他能持刀盾的手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欠你的情,倒从没说过不还。”斐川的发间有些潮气,想必是连夜舟车劳顿赶过来的,燕琛往手上加了几分力气,他握紧了斐川的腕子扶他起身又得寸进尺似的将他往后逼退了几步,适时伸出去的手避免了青年撞向房门,他托着斐川的脊背往怀里一收,不知不觉间就彻底拥住了眼前人单薄的身子,“但你现在…可是要整个浩气盟来替我还那一匹马的命?”
燕琛没来由的有了些火气,靳嵘在他眼前无缘无故的坠马重伤,这本是件好事,但他却迟迟高兴不起来,他了解靳嵘的出身,外族的孩子多是在草原上在马背上长大的,燕琛算是个马痴,他爱惜自己的战马,更知道靳嵘那匹乌骓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害主,他一向是想要什幺就靠自己的能力去挣,像这种不清不楚就被馅饼砸了脑袋的事情对他来说就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
斐川垂下眸子努力避开了燕琛灼灼的视线,他怕得两腿隐隐发抖,一路上反复给自己的暗示和决心全都打了水漂,他到底只有二十一岁,四年前跟着靳嵘的时候他还涉世未深,四年间走过再多的据点经历过再多的战事,他也从来没有只身进过敌营。
“马瘟……靳嵘的乌骓是马瘟,黑龙沼气候诡变,你们,你们再驻扎下去也——燕将军!”整个人在瞬间离了地,斐川惊得险些失了声,燕琛搂住了他的腿根将他径直抱起,他这点体重对于能将陌刀掷出去几丈的臂力来说简直微不足道,小腹不偏不倚抵在了燕琛的肩头。
斐川的身子很软,这是燕琛第一个念头,肖想许久的动作成为了事实,他眼里甚至都带了些笑,他不知道靳嵘会为什幺会蠢到把斐川送到他眼前,他对斐川的觊觎是昭然若揭的事实,这四年里他往靳嵘身边送过很多暗桩和卧底,有的是为了战事的情报,有的则是单纯的替他去看看斐川的现状。
温香软玉都不足以形容怀里人的滋味,燕琛将他扛到了自己的床上,青年有着令人沦陷的双眸,澄亮干净,再多的杀戮与血腥都掩不去那种动人心魄的光亮,燕琛当着他的面取了床边的木盒打开,有些干瘪的草叶洒了一地,斐川瞳孔一缩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做,燕琛就扔了木盒俯身将他彻底压制住。
斐川面上半分血色都没了,这是他让唐了派人去投得毒,是惊虬谷周边能找到的所有的有毒x_i,ng的植物,他想把毒草投进浩气盟战马的草料里,哪怕只有那幺几匹遭了病也算是能让马瘟这一说站稳脚跟,可燕琛识破了,让他连一个耍心眼的机会都没有。
近在咫尺的距离使得斐川浑身都在发抖,燕琛压着了他的肚子,衣衫掩盖下的肚腹已经柔软许多,那是他必须保住的孩子,他咬着自己的唇瓣试图把话说完,坠痛演变成了令他惊恐不已的钝痛,缓缓的、一下一下的凿着他畸形的器官,斐川慌不迭的想把燕琛推开,别到耳后的碎发散在额前,遮去了他一片仓皇的眼底。
“龙门,我让龙门镇和…….你起来…别压……燕…燕琛……别——!”钝痛炸裂开只是一眨眼的事情,斐川仰过颈子冷不丁的呜咽出声,极度的疼痛使得他连把话说完的力气都没了,两个月不到的胎儿原本就是脆弱的时候,他劳心劳力到现在却连一碗安胎固本的药都喝不上,全是靠着濒临极限的j-i,ng神在撑着。
眼前的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就黑了,熟悉的疼痛在神经飞速的蔓延开,斐川知道这意味着什幺,四年前在洛阳的时候他经历过,那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滋味,他慌不择路的抓住了燕琛的袍角,褪了血色的薄唇有好几处开裂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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