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戳在边上安静观战的长子忽然开了口,他犹犹豫豫地c-h-a话道:“娘,其实我……还挺想看锦儿姑娘跳舞的。”
曹夫人一口气登时哽在喉中,差点背过气去,手中的j-i毛掸子转了个方向,直抽到儿子身上,恨恨地咆哮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给我滚回屋里面壁去!”
长子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捂着胳膊跑了。
曹夫人的火气又转回到邑尉身上,扬起j-i毛掸子,边打边骂:“给儿子助兴?亏你说的出口!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来,不知道是给谁助兴去了!”
没了儿子观望,曹邑尉也不敢再逞英雄,他双手抱头,低声讨饶:“夫人饶命,这都是误会啊。锦儿姑娘今日前来只是给儿子送份贺礼,怕夫人您看见她不高兴,这才走了后门。”
曹夫人冷笑一声:“送礼?就她锦秀楼那点粗鄙之物也配当贺礼?”
“锦秀楼确实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贺礼,” 曹邑尉讪笑,“但毕竟是邑尉长子的生辰宴,聊表心意嘛。”
“哦,表示过了,然后呢?请你多多照顾她们的生意?” 曹夫人显然不信他的鬼话。
曹邑尉长叹一声:“夫人,要我如何说你才肯相信我?就算那锦儿舞艺超群,在我心里,又哪里能比得上夫人半分?我真是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你看看。”
纵使曹夫人怒火冲天,此时在情话攻势下也消去了几丈。她将信将疑地看了曹邑尉一眼,沉默了半晌,才沉声说道:“下不为例。”
曹邑尉松了半口气——另外的半口悬在胸口没能下来。他上前一步,抱住曹夫人,不露声色地发起愁来。
江凝傍晚二进锦秀楼,得心应手地再扮一次浪荡公子。
正是锦儿和秀怡最忙的时段,江大公子一进门便嚷嚷着要锦儿和秀怡一起来陪他,自然落了空。老鸨母赔着笑脸,正愁该如何安抚这位不好打发的客人,不料客人主动作出了让步。
这位浪荡公子流氓兮兮地表示,见不到两位姑娘,闻闻二位房内常用的香也可聊以□□。老鸨母暗自窃喜,在狠狠敲了他一笔之后,悄悄潜入锦儿与秀怡的卧房,将房中存香各抽了一支,交与江凝。“只有这两种?” 江凝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她,“我花了那么多钱,就得了两支线香?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哎呦,公子,我哪儿敢欺负您哪。”老鸨母压低了声音,“这可是我们锦秀楼里最好的两种香,只给了锦儿和秀怡二位姑娘用,别的姑娘都眼馋着呢。那二位可都不好得罪,我拿的再多怕要被她们发觉了。”
不多时,江大公子便脚步轻快地回到了住处,得意地把战利品展示给段唯看。
然而段唯并没有露出多少惊喜之色。
他淡淡地接过两支香,语气平静:“回来的比我想的快一点。见过锦儿她们了?”
江凝先是一愣,随即笑出了声音:“小公子,您这是吃醋了?”
段公子别过脸去:“少自作多情。”
“别担心,我对扮流氓没什么兴趣。” 江凝脸上笑意渐浓,“不过……除了对你。”
段唯不想理他,飞了个眼刀过去,而后转过身认真地比对起几种香的外形,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
然后是比对香气。
随着两支香依次燃尽,两人心头的疑虑却不减反增——那二者皆与断香毫无相像之处。
第10章 第十章
“那鸨母是不是在糊弄你?”片刻沉默过后,段唯忍不住开了口。
江凝苦笑着摇摇头:“不像。再说,逮着了个大手大脚的浪荡子,没理由把宝贝藏起来。既然曹大人都对那香如此感兴趣,自然能钓着更多人——她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吧?”
段唯缓缓点头:“除非,那香是锦儿的私藏,她并不知道它的存在。”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江凝说,“这几日听坊间传言,锦儿姑娘的心气颇高。若是有什么宴席请她献舞一曲,至少提前十天去锦秀楼送上请帖,否则是一概不去的。今日她没有手里请帖,甘愿走后门也要去送上这份礼,图什么?我不信她对这曹大人动了什么真心。若是想请曹大人为她赎身……这姑娘恐怕得去找郎中看看眼睛。”
段唯目光一动:“如果恰好相反,是曹大人有求于她呢?”
“此话怎讲?”
“假如曹大人非常需要这香,而他手里正好又有锦儿姑娘想要的东西,今日他们借着生辰宴见面做一笔交易——这样是不是可以说得通?”
“唔,有道理。” 江凝飞快地伸出爪子在段唯脸上捏了一下,“还是我的小美人儿聪明。”
只听清脆的一声“啪”,江大公子手背上立刻出现了清晰泛红的巴掌印。
“嘶……” 江凝甩着火辣辣的右手,“不解风情。话说回来,锦儿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呢?”
“既然这份交易今日没能促成,他们必然还要寻机会见面。” 段唯沉声说,“我们要抓紧了。”
锦秀楼规模宏大,前院是迎来送往的烟花之地,后院既作厨房,亦作一众杂役的栖身之所。而侧院专用来调香制香,隔上数日,便有一架马车驶向香铺,满载香料而归。
多亏了几位姑娘偏爱支使思墨跑腿,替她们买些脂粉之类的小物件,江凝才得以与他不时见上几面,获取些有用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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