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沉着一口怒气,恶狠狠地道:“你是哪条道上的?”
“我是哪条道跟你没关系,”盛名冷冷地道,“我再问一次,要命,还是要人?还是等条子来了,我们进局里谈?”
大汉勃然大怒,一拳锤到吧台上,扫了一眼吧台下,转头便走:“妈的,走!”
闹事的人眨眼就走了干净。
盛名收回枪,镇定地让服务员清扫现场,给受惊的客人免单、送酒,好像刚才什么惊险的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动静发生时,萧湛正在后厨,大汉们前脚一走,他便冲了出来把发抖的莫旌鸿救了出来:“怎么样,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那些人怎么找上你了?”
莫旌鸿捧着一杯热水,嘴唇白得像死人的葬花:“我欠了他们钱,他们上来讨债,我没钱还,就跑了。萧湛,快帮帮我,我之前不是借你钱么,你现在也该借我钱还钱对不对?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钱,快借我借我。”
“我……”萧湛尴尬地望了眼盛名,他的金库就是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母亲的治疗费,弟妹的学费,自己的生活费,还有欠宫绛的钱,别说慷慨解囊,就是让他掏出一分钱,他都舍不得。
“算了算了,你个穷光蛋,不指望你了。”莫旌鸿一点也不客气,“有了,你快叫宫哥,让他借我钱,只要还了钱,那些人就不会找我了。快,你快帮我联系宫哥!”
“如果我是你,”盛名忽然c-h-a嘴进来,看了眼担惊受怕而逐渐离去的人群,“会趁着现在人多的时候,混进去离开,后面再从长计议。我的店不会24小时营业,他们还会回来,只要我关了门,就没人管你了。”
莫旌鸿一震,反过来骂盛名:“我跟萧湛说话,你c-h-a什么嘴,见死不救就算了,还赶我走,良心被狗吃了么!”
“不是,盛名哥不是这意思,你别生气。”萧湛见莫旌鸿狼狈至极,刚又遭逢那么惊险的事情,对其态度不由得软化,“有话好好说。”
“还说什么,只要借钱给我还了就行了,你借不了,宫哥总有钱吧!”
“不是这个问题,宫哥他……”萧湛咬了咬牙,“我联系不上宫哥。”
莫旌鸿急了:“那你就这么见死不救么!”
盛名又问:“你欠了多少?”
“我,”莫旌鸿不自然地一顿,目光闪烁了几秒,“2、20万吧,对,就这么多。”
盛名转头去按手机:“我帮你打给宫哥。”几秒后,对面接通了,盛名声音放大了一倍,“宫哥,我的酒吧这里有个叫莫旌鸿的人,他说是你朋友,他欠了钱,被黑.道的盯上,人家来我们店里找麻烦了,请你尽快过来看一下,我的酒吧地址还记得么,在……”
萧湛一愣,宫绛不是知道酒吧地址么,为什么盛名还要告诉宫绛?
很快,所谓“宫绛”就来了。
“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寻衅滋事。”
当几位警察整齐划一地迈入酒吧时,莫旌鸿懵了:“怎么是警察?宫哥呢?”
盛名扫了他一眼:“你有生命危险,却求助于宫哥,而不是警察?”他走去跟警方说明情况,“是我报的警,这位便是受害者,有几位被威胁的顾客还有监控视频为证。”
原来他刚才那通打给“宫绛”的电话,实际上是打给了警察。
“警、警察能帮得了我什么!”莫旌鸿一脸慌张,表情表现得很不自然,“我是欠钱,难道警察能帮我还钱?”
盛名双眼一眯,仿佛看透了什么:“难道宫哥就能帮你还钱?”
莫旌鸿一噎,不敢说话了。
警察调了监控录像,对相关人员做了笔录后,派一人护送莫旌鸿回家,其他人去找那几个搞破坏的大汉。
“我不需要你送。”莫旌鸿甩开护送他的警察,“你们又不能替我还钱,保得了我一时,保不了我一辈子!”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往夜里奔去,眨眼与无尽的黑暗融为一体。
萧湛忍不住开口:“盛名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盛名拿出那把威胁大汉的“枪”,布一掀开,居然只是一块枪状的木头,“我没有与那些人对抗的能力,我也不想将宫哥牵扯到这种事情里去,记着,同情不是你将他人拉下水的理由,他自己欠的钱,自己偿,他拒绝警方帮助,那他自己就要为此负责。”他拍了拍萧湛肩头,“你要懂的还很多,好好想想,他现在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没有人帮他,为什么他不要警方帮助,只想找宫哥。”
萧湛一僵,细思恐极。
喧嚣在时钟划向“12”的时候,停下了。
深沉的黑夜像一张巨网,由地平线开始向四面八方笼罩,每过一处,便有一处灯火熄灭,归于平静。
这个夜却没有因此安静下来。
不合时宜的短信铃声,震开了梦魇的潘多拉盒。
“莫旌鸿在我们手上,限你一小时,拿20万现金来赎人,晚一分钟便剁他一根手指头!”
短信触目惊心地弹到宫绛的手机桌面,正拿着宫绛手机的俸迎瞳孔一缩,打开一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
洗手间滴滴答答的水声掩盖了短信铃声,宫绛还在氤氲的雾气中享受难得的沐浴时光,客厅只有俸迎一人,周围安静得就像暴雨突袭的前兆,平静过后便是肆虐的狂暴。
俸迎握紧宫绛的手机,仅仅一秒的考虑时间,便顺着号码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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