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诺大的庭院里,除了他们这些人,周围都空荡荡的。
看出祈墨的意图,离郁保持着恰当的微笑,道:“王上正在招待贵客,让我先带您和公主去休息。”
“嗯,有劳了。”祈墨掩下眼底的落寞,温和地对着离郁颔首。
离郁做了个请的姿势,笑意更深:“您不用这么客气的。”
祈墨笑笑没说话,只当他是在说客套话。
尽管青九一再表示自己不累,一心只想陪着爹爹,祈墨还是先把她送回了房间,板着脸让她睡一觉。
青九最怕祈墨这个样子,只好乖乖地回去睡觉,没再说其他的,毕竟爹爹明天就要和君泽那个家伙成亲了,肯定会很忙。自己这时候跟在身边,估计只会添乱。
祈墨沿着回廊缓步走向君泽的寝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上,有点疼,也有点苦。
停下脚步,祈墨让离郁等人先去忙,不用在这里陪自己。
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陪着自己这个身份尴尬的人岂不是浪费时间?
一年多未曾回来,这座宫殿对他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
路是熟悉的路,周遭的景色却变了样。
这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先不说到处挂满的红灯笼红绸,走廊上每个檐角处都挂上了一盏琉璃盏,祈墨仔细观察了下,每一盏都形态各异,造型独特,单是这一处就足以看出主人的心思。
更别说琉璃盏里的光源用的是无烬海海底深渊里的夜光石,这石头祈墨曾在天极宗见过,用来做高级法阵的阵眼,灵力充沛,有价无市。
祈墨看着单单一条走廊就挂了不下百八十盏琉璃盏,心下微酸。
随即他又自发笑了起来,掩住心底的酸涩,祈墨想起刚才离郁随口提了一句,这会儿寒魄还在无烬海采夜光石,最早也要下午才能回来就不禁为他默哀。
别人成亲自己单着不说,还要给即将成亲之人做苦力,这种事想必是人都会憋屈吧。
对了,离郁还说,是看在祈墨上神的面子上。
对啊,祈墨上神。
人家是上神,就连飞升上万年的寒龙都卖他面子。相较之下,自己真是被比得一文不值,又有什么资格去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祈墨扔下被自己撕下来的一小块红绸,转身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现在君泽的寝殿是属于那个人的,自己去了无异于自取其辱,现在可能只有书房还有自己一席之地。
祈墨一路上走得极快,遇见的侍从还没来得及对他行礼,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处,连着那句“王后圣安”也没来得及说出口。
可能就算说出来,祈墨听到了只会当他们认错人了吧,毕竟自己可是和传说中的王后长着一样的脸呢。
书房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布置,只有几处窗户上贴了大红的喜字,看在祈墨眼里却异常刺眼。
祈墨上前,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泄愤似的狠狠撕下窗子上的喜字,然后将它们烧成灰烬。
看着刺眼的红在火舌舔舐下变成一小堆灰色粉末,祈墨露出一个阳春白雪般的笑容,看起来似乎心情变得极好。
是的,看着喜字被他燃烧成灰烬,祈墨有种这场婚礼就这么毁在他手里的感觉。
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阻止这场婚礼,但是他不能,因为最没资格和立场的就是他。
想着这些,祈墨心底的y-in暗面无限扩大,情绪也变得愈发不可掌控。
而就在这时,那张黑玄暖玉书桌上的一处再次散发着青色光芒,瞬间就吸引了祈墨的注意力。
祈墨的手伸向书桌方向,下一刻一块熟悉的玉佩就落入他的手心里。
这块君泽和祈墨上神共同的定情信物现在就在他的手里,九转玉佩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它感受到比之前更加强烈的熟悉的气息,欢快地一闪一闪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祈墨向玉佩中输送灵力,想像之前毁掉喜字一样将手上这块碍眼的玉佩变成一堆灰烬。
结果他的灵力刚一输进去,玉佩里的一道壁垒就被这丝灵力轻易冲破,然后一股强大的神识就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向着祈墨扑来,祈墨在这股冲击下毫无反抗之力地晕了过去。
九转玉佩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在那股强大的神识脱离它进入祈墨的身体后,碎成了八瓣,成了一块废玉佩。
尽管没有达到祈墨的理想目标,但四舍五入一下也差不多了。
晕过去的祈墨不知道,自己的乾坤袋此时就像装了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掉了出来。
然后只见里面疑似兔子的某物挣扎了一小会儿,乾坤袋的绳结就被它给挣开了。
结果出来的不是兔子,而是正用自己八爪鱼似的根须使劲儿往祈墨身上爬的幻灵草。
幻灵草费了许大的劲才爬到祈墨的领口,先将根须固定住,幻灵草停了会儿,似是在喘口气,然后开始抖动自己那两片小的可怜的叶子。
随着它的抖动,一股若有若无的芳香弥漫在空气中,然后又尽数被祈墨吸进,引着他入了一道年代久远木门之中。
幻灵草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松开根须动作熟练地回到乾坤袋。
片刻后它伸出两根相比之下较粗的根须,灵活地拴紧乾坤袋的结 ,然后两条根须“嗖”地一下一前一后地缩了回去。
只为营造出一种乾坤袋只是不小心掉出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什么也没做的假象。
君泽应付完某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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