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随皇上亲吻的加深加浓,难以抑制的心悸从脊椎一路窜上脑门!暴戾的唇舌,在感受到那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才放开。
“呵……呼!”就连喘息也是断断续续地,角枭黑色的眼睛,弥漫了一层不自然的水雾。
激吻的余波,让他呆怔地看着上方皇上通红的脸色,和那双带有血丝的蓝眸。蓝眸正定定地凝视他,好象带着某种强烈情绪。
“你真是气死朕了。”忽然,皇上开口道,他放开钳制的御手,转而伸向角枭的脸孔。
那双白皙的手,尤让角枭心惊r_ou_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未来得及做任何闪避,伸上前的手指,却直接滑过他的脸孔,盖在羊皮褥上。
“嗯……”耳边吹拂过一阵匀称的呼吸,角枭因惊惧而大瞪的眼睛,眨了好几下后,才想起用手去推整个压在他身上的郢仁,但是郢仁却毫无反应。
“睡着了?”再怎么能喝酒,灌下这么大量的麦酒,也不可能没事,而角枭的醉意倒是被吓醒了大半。
“这下该怎么办?”显然那以他为床垫的皇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角枭被压得无法动弹。
转头看着俊美的皇上那浓郁的睫羽,紧抿红唇的神情,角枭心想:“此刻吵醒他,说不定他真会龙颜大怒,降罪这里所有的人。”
“只有等他睡醒了再说。”角枭自语道。
草原的夜宁静而安详,可以听到远处潺潺流水声,树叶瑟瑟的抖动声,麦地里的虫鸣声,还有耳边温和的呼吸声。
听着由这些声音自然融合在一起的夜曲,角枭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
飞起的风沙,带着浓郁的血气,弥漫在连绵起伏的沙丘上,一个黑发少年独自站在一陡坡上,他的脚下是惨不忍睹,倒卧得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渐渐染红陡坡……
黑发黑眸的少年高仰起头,似在遥望着浩瀚沙漠中的圆月。
“是你!你没死!”郢仁看着他,喜出望外地拔足奔向他,可是吸了血的沙地泥泞不堪,双脚沾染腥臭的液体,让他恶心得想吐。
“喂!”无法前进,郢仁只得大叫,换得那少年的注意。
黑发少年依然仰着头,郢仁不由得也抬头看去,愕然发现原本苍白的满月,不知何时变成血一般的深红!
“……”少年似乎在说什么话,随后一道璀璨银泪从面颊滚滚而下,但很快就被大风吹散了。
“好难受!”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胃里不断泛酸,灼烧着胸口、喉咙,太阳x,ue突突跳着,郢仁从来没这么不适过。
“皇上,醒醒。”不似妃子过于娇媚的语调,更不像太监尖细的嗓门,低沉的男音不断在耳边响着。
“唔。”尽管喉咙干渴万分,但身体却被温暖包围,非常舒服,郢仁连眼皮都懒得抬。
“皇上,天已经大亮了。”男音不放弃地催促着。
“朕知道了!”郢仁嗖地睁开眼,忍无可忍地咆哮道,他很想重罚这不解风情的搅梦者,却没想到对上了一双困窘的黑眸。
一时间,梦里黑发少年的眼睛,和眼前的眼睛重迭在一起,同样的黑眸,却带着不同的神色,后者的清澈更让人为之动容。
“你……唔。”本就干涩的喉咙,经这么一喊,不禁嘶哑作痛。
“皇上,您看上去醉得不轻,还好我有解酒的药。”另一道柔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正是欧阳子鑫。
昨晚他一直担心皇上是否会饮酒过度,但又不能冒然打扰他们。后来,他看到皇上和角枭一起离开,像去休息了,今日一早,他便带着药丸来恭请圣安。
哪知一掀开布帘,就看见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张窄小的床榻上,确切地说,是皇上霸道地压在角枭胸前。
看着—向行事谨慎的皇上,竟无防备地睡得那么沉,欧阳真是喜忧参半,毕竟简陋的帐篷周围,可是一个士兵都没有。
“拿过来。”郢仁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道。
“请您先起来吧。”欧阳略带笑意地说:“他很不舒服呢。”
“嗯?”郢仁看着角枭,问道:“你陪了朕一夜?”
“嗯。”角枭一直想叫皇上先站起来,他的手臂和大腿的肌r_ou_,已经麻木到剌痛,但无奈c-h-a不上嘴。
“为何不叫醒朕?”郢仁起身,收拢散开的衣领,欧阳上前,把药和水递给他。
“您很好睡。”事实上,角枭已经叫了好几十遍,只是皇上都不为所动,他也无可奈何。
“是吗……”郢仁若有所思地看着角枭,他没忘昨晚的事,他以为他会逃走,所以才紧揽住那宽厚的臂膀。
“你先坐一会儿再起来,宿醉加上血流不畅,你该好好休息会。”欧阳见角枭挣扎着想要起来,上前劝道。
“不行,今天下午有猎马赛,早上就要作准备。”角枭咬了咬牙,扶着木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你让开。”郢仁突然朝欧阳喝道,尽管不解其意,欧阳还是知趣地移开了几步。
“啊。”面对突然站于自己身前的皇上,角枭一惊,差点又坐回床上。
郢仁很快扶住了他,并低头吻上了角枭的嘴唇。欧阳见状,脸色泛红,慌忙转身回避,却一头撞到木柱,疼极了!
“果然好暖,朕之前怎么都没发觉,你的体温相当宜人。”这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很快便结束,郢仁舔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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