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不欲生的表情更加刺痛了父皇的心,父皇深深的叹了口气,用疲惫的声音对她说:“你去一趟苏州吧,食物中毒这件事情闹的京城j-i犬不宁,而且几大州县都已经受到了波及,唯有苏州依旧完好如初。你亲自去查查。”
她看着苍颜白发神态虚弱的父皇,担忧的问:“并非长歌不想查清事情真相,可您的身体…”
父皇打断她的话,神情忧伤的说:“我早已行将就木,死也就死了,我早就想去陪你母后了!只是年轻还欠缺磨练的太子,我怕他难以担当这江山。长歌,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何时,你与太子之间,千万不能有隔阂。因为你的行为与思想,会直接影响他。而在你离开苏州期间,我会亲自监督太子处理朝政。”
她垂下眼帘,父皇态度极为坚决,看来她不得不走一趟了。可是,青衣已经在去往天一阁的路上了,如何让一切扭转乾坤?也要让百里晴迁知道三天之后,她本人会出现在苏州地界呢?
一声清醒的叹息飘荡在安稳的旅途中,柳长歌感叹这是天意的同时,淡漠的眼神也一直在凝视手中的茶杯,以及这套看起来很奢华的茶具。
这套是母后曾经用过的茶具,除了那架古琴之外,母后唯一珍惜的就是这套茶具了。曾经父皇用过这套茶具喝过茶,是母后亲自泡给父皇喝的。当时她年纪还小,只是隐约记得母后泡茶时的表情,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柔和。
不得不承认,父皇是幸福的,可是越感受过多的幸福,等失去的时候,就越会承受不住悲伤的逆袭。她明白父皇心中的苦,可是,她却更想弄清楚那架琴的由来。因为她的身世之谜,还没有完整的画上句号。
柳长歌的眼里划过一丝隐晦之光,滴血认亲!她根本就不相信,也许是百里晴迁骗了她。原本很好的心情忽然像是y-in雨天一样y-in沉不定了,就连喝茶的动作也失去了洒脱的韵味,变得有些僵硬。
冬儿将一切看在眼里,公主每次露出这种神情她都清楚的明白,公主是想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过早离开人世,留下公主一个人真的很孤单,她要如何安慰才能化解公主的悲伤呢?
柳长歌沉浸在思绪中,感觉一双手轻轻揉按着她的双肩,耳边听见冬儿温柔轻缓的声音:“在这秀丽的山川中徘徊,公主可不能让其他不愉快的事情扰了您的雅兴。过了这个湖就到苏州了,奴婢知道苏州有很多好玩的,比如每年锦绣坊都会举办一次刺绣大赛。还有许多及冠的男女若要成婚,必须要按规矩将名额报到官府,知府大人会集合三十对新人,选择一个良辰吉日一起成亲,场面会很轰动震撼。”
柳长歌听来有趣,诧异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冬儿亲密的贴了过去,附在公主的耳边解释道:“因为奴婢的老家就在苏州,所以我会知道当地的习俗。”
柳长歌了然点头,抿唇微笑:“看来我这次带你来是个正确的选择,对了,你说的那个三十对新人一起成亲这件事,的确很隆重也很热闹,我都忍不住要去凑热闹了。”
冬儿噗嗤一乐,连忙掩嘴故作惊讶:“若要凑热闹,您可要扮成新娘子的呢,难道公主急于找郎君吗?”
柳长歌一怔,好气又好笑的掐了一下她的脸,“小丫头想太多了吧,我看要急着出嫁的是你!”
冬儿委屈的揉着脸,眼里全是笑意,只要公主能摆脱悲伤的心情,她便是使出浑身解数转移话题也在所不惜,甚至被公主误以为她着急要出嫁,她其实真的不着急!
说起苏州每年一次的成亲规模,那才真叫辉煌隆重。当地的富商不在少数,出了京城这档子事,更导致许多富户商贾携带巨额资产跑到苏州定居,一下子多出许多富商的苏州,更是在华贵的上头增加了一个锦上添花的光环。
知府霍修平正在庭院中逗着他的蛐蛐,两个衙役一直从清晨开始就像是木桩子一样站在他身后,炙热的午阳像个火炉一样烘烤着他们的身体,额头上的汗珠颤抖的翻滚顺着脸颊掉落!
安静庭院里的一处庞大碧绿而且看起来很清凉的草地上,一个身穿锦袍头戴玉冠的年轻男子撅着屁股满脸趣味的趴在地上,双眼瞪大目光如炬的盯着草地上那两只特大号的黑蛐蛐。
两只蛐蛐的触角先是互相触碰了一下,接着便开始新一轮的交锋。两个衙役热汗滋滋,根本不敢挪动半分,痛不欲生的继续保持着木头桩子一样的姿势,两人对视的眼里全是无奈。每次他们要汇报大事的时候,老爷总是会提前斗一会蛐蛐,这是老爷唯一的乐趣,没办法,等吧!
庭院里一直徘徊着蛐蛐鸣叫的声音,就在它们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一只蛐蛐的触角被另一只蛐蛐咬断,瞬间,那凶狠的程度立时在男子的眼中放大了无数倍,他惊喜的瞪大眼尖叫:“哎呦!我的小宝贝儿啊!快点咬它的腿,咬他的腿!”
两个衙役苦着脸实在热的晕头转向,顶着那么大的太阳,不中暑算他们命大!老爷还一直叫着咬腿咬腿的,他们的腿居然下意识的哆嗦起来。
“哎呦喂!老爷!”两个衙役满脸都是虚弱的汗水,终于支撑不住身体扑通跪了下来。这一跪不要紧,竟将两个蛐蛐吓跑了。
霍修平瞪大眼睛嘶叫一声:“别让它们跑了!快!”
两个衙役立刻胆战心惊的去抓蛐蛐,可是那么小的小不点,哪能一把抓住?筋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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