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恨意在心底蔓延,她恨,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一脸得意的恶毒女人,恨不得杀了帮着她一起杀害自己母亲的所有人。
“恨我吗,”江漫灵敛起笑容,眼里闪过狠辣,水袖中紧握的匕首一闪,直接刺进江月芜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江月芜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匕首,嘴里不停的吐出血来,然后她仰天长笑起来,泪水混着血丝顺着发丝留下,此刻她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痛苦一般,她狠绝的看着江漫灵,“我江月芜起誓——若有来生——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哈哈哈哈,”江漫灵已经笑得几近癫狂,她弯着腰狠狠的捏住江月芜的下巴,冷冷的对上她的眼睛,“江月芜,你知道吗,你所有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将军即便娶了我,临死之前叫的却也是你的名字,你知道我多恨你吗,现在我也要勾引你的男人,让王爷也只爱我一个,被心爱的男人抛弃,痛吗。”
大将军——存在记忆里的脸此刻被无限的放大,江月芜苦涩一笑,这一世她为了爱做了太多的错事,终究还是对不住太多人。
看着江漫灵癫狂的神色,江月芜慢慢闭上眼睛,孩子,娘亲对不起你,没能让你见到这世界一面。
意识慢慢模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撑住身体,任着身体滑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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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模模糊糊中,似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江月芜努力的让自己的意识清醒起来。
额头的疼痛越发明显起来,眼前的光线慢慢明了,她眨了眨眼,想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点。
床边的人儿见她睁开眼睛,高兴的一把握住她的手,“小姐你醒了?”
江月芜记得这个声音,这声音,就好像打开了她的记忆之门,这个丫鬟,叫绿芽,本是三夫人安插过来的丫鬟,但是这丫鬟年纪甚小,心思单纯,跟她久了便也把她当做真正的主子来照顾。
但是绿芽——不是死了吗——当年她被人算计,绿芽也遭了毒手,被人折磨致死。
“小姐醒了便好,奴婢去厨房给小姐熬点绿粥,”绿芽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离开房间。
江月芜躺在床上,对眼前的一切消化不来。
这房中的一切她再熟悉不过了,明显就是以前的尚书府,自己的闺房,可是,为何她会看到这些。
她不是死了吗?可是现在这一切又是真正在发生的,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一切都在说明这是真实的。
她努力的起身,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悲痛和不甘瞬间填满胸口。
安王——江漫灵——
难以抑制的恨意如潮水般流入四肢百骸,她起身来到铜镜前,看着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这分明是当还未长开的自己。
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难道是她恨意滔天,所以上天怜悯,让她重活一次?
指甲已经潜入了手心,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滑落脸颊,她对着窗户跪下,狠狠的磕了一个头,“感谢菩萨,这一世,月芜定要让那些害我之人血债血偿,”她的眼里是不可动摇的决绝。
现在的江月芜,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江月芜。
“听说二小姐醒了,奴婢代大小姐前来探望,”门外响起一个倨傲的声音,虽然自称奴婢,但是好像把身份放的比江月芜的还高,这个声音她当然记得,是江漫灵的丫鬟琴鸣。
江月芜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要避其锋芒,让江漫灵知道现在的江月芜还是那个单纯任她摆布的江月芜。
她站起身回到床上,躺在床上假装咳嗽了两声,“进来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气若游丝,琴鸣有些得意的小声嗤笑一声,当初她按照大小姐的吩咐,用木棍从后面狠狠的袭击了二小姐,为的就是让二小姐起不来,想来,这二小姐也命大,。
她打开房门走了进来,看到靠在床边的江月芜,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也就是醒了,要想恢复相比还需要一段时间,三天后的盛宴,怕是参加不了。
“明知二小姐有伤,琴鸣还是不得已过来询问,兹事体大,皇后娘娘的事情可单个不得,大小姐吩咐奴婢来看看,那幅‘牡丹争艳’绣得怎么样了?”身后的琴鸣开口,口中虽然自称着奴婢,但态度却是带着几分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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