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柢拿著小書表情微妙,但還是說了聲謝謝收起來,再摸我頭微笑。半晌他說:「沒想到小星會寫這樣的東西。可惜我沒有,要不也送你一本。」
我傻笑,心裡想的是:「別了吧,我可沒興趣跟男人交換日記,我只是沒什麼好留給你的,臨時想到這個而已。」
當然除了這個我還有別的,我把跟霞藏一塊兒買的小瓦片拿出來,遞給顧桑說:「雲柢,這個也送你。把它對著有光的地方找角度,它會生出彩虹。」
他看到小瓦片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就很平常的收下,戴在食指變出彩虹逗我,我笑起來,抓住他那隻手問:「這個不曉得是用什麼做的。」
顧桑只是看我抓他的小手但笑不語,每次他有這種反應,我就知道他不太想回答。
「雲柢知道它是什麼做的嗎?」
「不知道。」他說得很順,彷彿他真的不曉得。可是連霞藏都知道的事,他怎麼不知?難道霞藏是真的裝懂?
「可是老闆說回家問大人,大人都知道。」
他勾起溞c改口說:「其實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曉得該怎麼講,怕講了你心裡奇怪。」
「為什麼?」
「你曉得有時候,人為了生存,需要吃別的生物,為了禦寒,所以獵捕野獸,取其皮毛作衣服。為了不得已的理由殺生,再把得到的資源好好利用,這樣也就不算浪費。在天界也是一樣的,這東西是戰爭才有的。」
「那它除了變出彩虹還可以做什麼?」
「它只是個小玩意兒。就像你努力把魚吃乾淨,總會留下魚刺。這個跟魚刺是差不多的,沒別的意義,就是被留下來的東西。」
我望著小瓦片扁嘴道:「是麼,那老闆還把魚刺賣我這麼貴。」雖然付帳的不是我。
「因為也算是稀有吧。你確定給我?」
「嗯。送雲柢的。」
話別完,我睡了一覺,醒來時人躺在開滿苜蓿花的草地間,我揉著眼睛,摳摳眼屎,伸完懶腰,有頭雄鹿在遠處往我方向看,牠前蹄往前一邁,身形倏地前移百尺,再一步就來到我面前,不過已經是個人的模樣。
來的是個樣子在二、三十歲之間的男x_i,ng,唇上和下巴蓄了短鬍子,穿著藏青色的衫袍,頭戴同色文士帽,打扮像教書夫子。
他說:「我叫傅時海。往後教你法術、擺陣、煉丹術。你喊我傅師父就好。」
傅時海來接我,說完這些轉身等我跟上前,他看我站在後頭,手指身側要我站過去他腳邊,我走近之後腳底生風,兩個人竟然乘雲駕霧的飛起來了。
站是站得很穩,也沒什麼風吹過,感覺好像在搭透明電梯,只是移動方向很自由。我們移動時他說:「先帶你去瞧一眼我宮裡弟子們晨練的地方。因為我這兒弟子比起秦掠鴻更少,練武場相對的小,但是堪用。之後再讓人帶你去休息。明天你就和眾弟子們一塊兒晨練。」
傅時海說的「小」練武場,就我感覺差不多是一個足球場大小。我很好奇他們所謂的「大」是多大。
就和許多故事設定一樣,天界、人界還哪裡的組織大同小異,雲門也有三宮,其中兩位宮主就是秦掠鴻和傅時海,但是還有一個宮是空缺的。
傅師父帶我降落在練武場上,晨練剛結束的弟子們神色輕鬆看向我們,師父簡單介紹過我就找個少年領我去休息。介紹很簡短,他說:「這孩子是外頭裡撿來的。為師見他不錯就帶來給你們當小師弟。往後好好相處。」
帶我去住處的少年叫夕橙。他長得稚氣未脫,身形修長,我目測是個九頭身少年,肩膀不寬,手腳細長,眼鏡圓圓的,乍見他覺得像是一隻水鳥,白鷺絲那類的。他走來就對我露齒笑,我頓時好感莫名。
從前有個認識的朋友和夕橙相像,感覺像溫和的動物,對於生活和人事物都不會有太多的算計。這傢伙不錯,沒有仗著他高就把我抱起來,但是走得快,發現我落在後頭才停下來等我跟上。
這裡是天界,卻免不了有組織,想當然就有派系、爭鬥、政治c,ao作。我得好好認識這裡,然後低調度日,避開麻煩。畢竟我不像孫悟空,不爽可以大鬧天宮。
我以為這裡的弟子睡的是通鋪,沒抱太多期望,所以看到房間時覺得賺到了,是個五藏俱全的雅房,睡的地方以素屏隔開,入門則擺了兩張椅子一張桌子。
其實我覺得活著能有塊地方安心睡覺就是難得的了,別的要求也沒有。
夕橙說:「你以後住這裡。這邊的房間都是最小的,有的拿來堆東西,方位風水也不是很好,不過那片空地你可以隨意用,這個院裡沒有什麼師兄、師姐管束你,算是不錯的。除非呢,你自個兒亂跑,那就另當別論了。我叫夕橙,有什麼不懂可以問我,別自己亂搞。」
我問:「那夕橙師兄住哪裡?我要到哪裡才找得到師兄你?」
他指著一個約是西側方向道:「從這座院子往那頭的路上走,會先看到一個擺放很多石頭岩塊,看起來凌亂的院子,那是我和你朝青師姐住的地方。你朝青師姐也是個不錯的人,就是有點……嗯,反正你要是遇到就知道她是怎樣的了。再過去的院落要是看起來很雅致,有松竹梅三種植物的,那就是松雪師姐、越篁師兄、梅熙香師姐,他們三個也很照顧後輩。附近就住我們幾個,其他處太複雜容易迷路,沒事別亂跑知道不?」
我點點頭乖順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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