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田一愣。他见到的支那人,不是怕他,便是恨他,再不然,就是眼巴巴的想讨好他。即便是曹市长这样的高官,纵使外表上不显露出来,但眼神中也总是透着别样。只面前这个人,态度温和,神情诚恳,倒好像真的为自己的失礼感到歉疚似的。
顿了一顿,他方才说道,“曹市长说你唱得不好。”
曹市长叉着腿站在后面,闻言,略微惊讶的挑了挑两道八字眉,“哦……”
谢远转过头去看了曹市长一眼,又转回来盯住横田,点了点头,“我天资有限,怎么努力也成不了大器……唱了好些年都成不了角儿,见笑了。”
横田哑然,半响,回答道,“确实水准普通……你有没有最拿手的?……”
面前的男子低下头,认真的思索了片刻,再抬起头来,俯仰之间、轩轩韶举。他唇角含笑,低低的唱到,“天青湛湛彩云在,月明溶溶暮敛霭。风弄竹声只道琴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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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口。
小陈提着皮箱,犹自不肯死心的想再劝上一劝,“李委员,你现在正在停职待处分中,这么私下走了,更是违反纪律,可了不得啊……”
李虎歪戴着帽子,转过头来,咧着嘴一笑,“我有件要紧事,非去办不可!我知道这一去,处分会更重……他娘的……亏大了!但老子这要是不去,必定会后悔!……反正都是个赔本买卖,老子认了!”
谢主席端正的坐在紫檀木雕花太师椅上,低着头只顾看手上的书卷,也不抬头看李虎一眼。
李虎急了,将帽子紧紧的攥在手里,直着脖子大声说道,“为什么不带上我?!最关键的消息还是老……我打听出来的呢!我可是花了老牛鼻子力气,派人把那方圆百里都打听了个遍……”
谢主席眼盯着书卷,嘴里喃喃的念念有词,下巴上的胡子一翘一翘,“李委员辛苦了……谢某在这里谢过!消息既然已经打听出来了,剩下的……便是国民政府的事,也是我谢某的家事!总之……与李委员无甚相干!”
李虎脸涨得通红,“你!……你过河拆桥!”
谢主席放下书卷,抬起头,话音调子托得极长,“放肆!lùn_gōng,老夫是国民政府前任主席……论私,我是谢远的父亲……你就这般同老夫讲话……?!”
刘秘书在一旁见了,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只不动声色上前一步说道,“主席,李委员这也是担心少爷,关心则乱……您不要同他计较。”
谢主席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哼,他担心?!……老夫倒不明白了,那孽障的死活,又与他有何关系?!……他担心什么?!”
刘秘书陪着笑,“主席,瞧您老人家这话说得……这李委员,不是和咱家少爷,是好朋友么……”
李虎立在一旁,脸红得已经几乎要滴出血来,心里暗自咬牙切齿,‘c,ao!一唱一和,在这里消遣老子呢?!……小心老子……不给你们一般见识!’
谢主席冷笑的一下,“好朋友?有这样的好朋友?!好了一回,那孽障丢了手里的军权,再赔上了半条命!……一转眼再碰上,剩下的半条也快没……”
他话未说完,被李虎的一声大吼给截断了,“老子和他之间的事,你知道个球!!总之,老子得去救他,不去不成!”
他不管不顾的吼完,停顿下来,眼看着面前二人大睁着四只眼睛,满脸的震惊状,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气势一下子萎缩下来,“……伯父,我是真心想去救他的……要怎么才肯让我指挥营救队,您划条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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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谢远端起酒杯,“来,我敬曹市长一杯!感谢您对袁某的提携栽培!”
曹市长半举起酒杯,似笑非笑,“不敢当……提携你的人不是我……小老弟真是好手段,把个日本人笼络得服服帖帖……这就要做文化局副局长了!看来,我还要指望小老弟将来关照关照我啊……”
谢远微微一笑,诚恳的说道,“横田队长他毕竟是日本人……说句心底话,日本人哪里摸得透这片土地上的门道!要管好这里,少不得曹市长您替他们当这个家……袁某不仰仗您,还能仰仗谁去?!”
这几句话说得曹市长心中熨帖,口气也和蔼了不少,“小老弟客气了……怪不得横田队长那么赏识你,果然会说话……人才啊人才!”
谢远的口气诚恳中带着两分谦逊,“袁某梨园行出身,吃的就是交际应酬这碗饭,曹市长见笑了……话虽好听,却也全是发自肺腑……来,袁某先干为敬!”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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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两人之间已经熟络了不少。曹市长微微带着点醉意的搂住谢远的肩膀,低声笑问道,“小老弟啊,我问你个事儿……这个横田队长……你们……有没有……”说到这里,他伸出双手的食指,凑在一起比划了一下。
谢远神色自如,只脸上挂起一个了然的微笑,“没……”
“真……真没有?你可别哄我……我可是看出来了,横田他……对你有那么点意思……”
“真没有。横田队长脸皮薄……”
“哈哈”曹市长大笑了两声,“人家脸皮薄,你可要主动点招呼……我看呐,说不定,人家横田队长还是个童男子呢……”说到这里,他凑上前去,在谢远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
谢远脸上似笑非笑,“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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