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做父亲的一门心思为儿子的利益做打算,却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实在可叹。
由此可想而知,谢周联姻,自初始起,就埋下了琴瑟不谐的种子。虽然这并不妨碍谢家在周大帅过世之后,迅速扫除干净他的几个旁系子侄,全盘接手了周家势力。但长房媳妇始终没有生育,后来更是远赴欧洲,并且一去不回,这成了谢主席挂在心头的一块心病。
但这时儿子早已成人,身居高位,做父亲的再来指手画脚仿佛不太合时宜。并且以谢主席向来人品之端,谢氏家风之正,主动开口要求儿子停妻再娶颇有些为难。以谢主席的打算,顶好是儿子这边先有了意向,自己再训诫一番,最后勉为其难,为子嗣计,不得不同意了方好。
他揣着这点心事,仿佛怀春似的暗自期盼着儿子那边传出消息。结果喜信迟迟未有,倒等来了当头一木奉!
谢主席从来不捧戏子。
纳妾是为了广子嗣,也是不得已。他一生为国为民c,ao劳,身边总得有人照料,这样方能宽慰亡妻的在天之灵,让她放下心来。但捧戏子不一样,事关好色不务正业,身为国民楷模,谢主席断断不能干这样的事。
其实私心里,他也揣摩不出戏子的妙处来。男子再妩媚,终归及不上货真价实的女儿身,他有的物什,对方都有,这样也能行那鱼水之事?想起来便是恶寒!
既然连戏子都不捧,自然对南风一道丝毫无犯。想当年汪兆铭算得上一等一的美男子,与他并肩追随中山先生多年,却向来只有明争暗斗,他一见那人就觉得面目可憎。报章上夸汪兆铭“貌若好女”,这话头到了谢主席嘴里,却是讥讽的笑料,“不就是个娘娘腔的兔儿爷么?!”
故而那一日,谢主席猝不及防,亲眼目睹了逆子在沙发上的那一幕,就好似旱地里一通惊雷,轰得他长久的醒不过神来!
昏昏沉沉中,他思绪连篇……
‘……逆子这是在军中待得久了?饥不择食?……’
‘他那物件倒是可观……哼,大好身体,受之父母,不用在传宗接代上,反倒用来做这种没天理逆人伦的事!!……孽障啊孽障!!’
‘说到底,都怪媳妇不贤!为人妻子,不生不养,不侍奉丈夫……逆子他常年身边无人照料,想必也是自有一番苦衷……’
‘……’
至于另外那名赤身luǒ_tǐ的男子,谢主席倒未曾仔细打量。只一晃眼,见到是个黝黑的高个汉子,恬不知耻的一丝不挂。后来他仰面滑倒,正露出那腌躜处,乱蓬蓬一大团毛发,实在是不堪入目得紧!
这倒让谢主席略微平息了一点怒气,两分体恤之情随之油然而生,‘唉……这些年也是苦了他了……在这偏远之地,只能用身边的粗蛮小兵泻火……’
为着这点慈父的念头,谢主席决定意思意思,训斥逆子一通,便让事情过去算了。最要紧的,还在于立刻再替他寻觅一门亲事,‘也顾不得停妻再娶的名声了,身边总是要有人照顾方好……’
可怜他一番慈父心肠,考虑了这许多,换来的却是那句,“父亲,李主任的确是一名人才。儿子同他相识多年,一向都很器重李兄的人品才干。”
……
逆子说这话时,竟然是一脸的坦然无谓!而那个李主任则呆立在那里,面朝向自己,满脸的惊慌失措。如果没听错的话,他适才刚刚说了一句,“c,ao你爹!”
这个人,竟然就是自己一直在盘算着要好好笼络的共党人才!
有生以来第一次,谢主席震惊到不知所措……在这片茫然中,他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果然老了!”
依谢主席所见,李虎此人深不可测。
他身为共党干将,甘愿放下身段来行这等下作之事,心机之深、手段之狠实属少见!看逆子的态度,还似乎很是受用……可一个瞎了只眼的成年男子,有何姿色可言?……莫非,逆子计划将计就计,反过来将他笼络住?
他苦口婆心,提醒逆子不可托大,小心想要打雁,却被大雁啄了眼。
可恨那孽障却是在他面前一味装疯卖傻,居然说道,“我若是管不了,不还有父亲吗。他要是有异心,父亲您就按家法处置,只管替我狠狠的教训!”
可恶!这孽障要不是已然疯魔,便是故意与他作对,说些颠三倒四的胡话来气他!
私心里,谢主席认为第二种的可能x_i,ng更大。逆子荒唐惯了,还能真被个男人迷住了不成?不过是故意说些没人伦的话,想要气死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而已。
父子便是前世的冤孽,谢主席早已认了命。故而也只能自己宽慰自己,不要把这些胡话放在心上。直到……
逆子在那个共党身上吃了大亏,不仅军权被夺,差一点连x_i,ng命都不保!
他拄着拐杖闯入委员长办公室,拍了桌子,一边对着中山先生画像嚎啕痛哭,一边威胁要和汪兆铭联合,这才营救回了逆子。
后来每每想起逆子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样子,想到差一点自己便白发人送黑发人,谢主席还总是心有余悸。
所以说,为人父母,便是有c,ao不完的心。待到逆子出院回家之后,他又多了一重心事。
刚回家的那段日子,逆子成日里待在房中,寡言少语。初始他以为逆子是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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