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戎渡的语气在旁人听来并没有什么,可是在北堂尊越听来却是有些异于往常,他打量了一下北堂戎渡,只见对方目光平和,那一双凤目清冷幽深,似是有情,便摸了摸北堂戎渡的头顶,问道:“今日怎么好象有点闷闷不乐的。”北堂戎渡不露声色地笑道:“今天走得太久了,有点乏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这么长时间的路了。”北堂尊越哑然失笑,轻拍了他一下:“如今再不是从前的江湖中人,身子也娇贵起来了,是不是早忘了当年习武时候吃的苦?那时候你才多大的年纪,现在倒娇懒成这样。”北堂戎渡含笑搂住男人一条胳膊说道:“你怎么总拿我小时候来说事。”口中笑着,脸色却在北堂尊越看不到的地方缓缓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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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景二年四月二十一,大吉,太子妃牧氏行册封嘉礼。
……妃牧氏昔承明命,作侧妃于东宫,门袭钟鼎,幽闲令德,训彰礼则,器识柔顺,可正位所司,虔恭中馈,以著协德之美,崇粢盛之礼,敦螽斯之义,是以利在永贞,宜升徽号,兹令典正位储闱,内驭东宫诸嫔,以兴宗室,外辅太子,以明法度,封皇太子妃,穆兹朝典。
……
一早天还未亮,牧倾萍便已起身,静静坐在梳妆台前,神色平静,为她依照礼制梳妆的乃是北堂戎渡宫中的女官翠屏,一时花费了大量时间才终于着意修饰完毕,换上繁复无比的礼服,待到梳妆更衣妥当,牧倾萍便在宫人的簇拥下乘翟凤车前往太庙行册封正礼,之后典礼完毕,又前往皇宫参拜帝王,叩谢圣恩,由于此次册封并非皇帝为太子指配元室妇,乃是侧妃被扶上位,因此不是太过繁琐,但一番流程下来也已极为耗时耗力,直到下午才全部结束。
册封典礼既罢,牧倾萍乘车与北堂戎渡一同返回城东,此时琼华宫之内早已装饰一新,大殿中丝竹管弦之声悠悠而起,满是喜庆之意,几乎令人有些眩晕,东宫之中有品级的女眷早已悉数到齐,按位就座,个个盛装丽容,一时宴会开始,都纷纷向牧倾萍道贺,无论究竟心底在想些什么,面上却全都是笑靥如花,喜气洋洋,牧倾萍坐在北堂戎渡身旁,姿态庄正合宜,微微带着笑,然而眼见着面前的一片歌舞升平、花团锦簇之景,一颗心却早已经游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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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典礼过后,春天的韵味越发浓烈了,天气愈暖,大街上只见行人往来,一派繁华之态。
忽地,只听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眨眼间就见几匹快马飞驰而过,行人纷纷避让,不过这倒也没有引起多少注意,毕竟本朝以武定天下,尚武之风颇盛,尤其是京中,民风十分剽悍。
几名骑兵策马直奔城东,沿着专用的跑马之地飞快地奔驰,来到东宫前,为首之人将手中的令牌一晃,守门的兵丁便立刻放了行,顿时此人飞身下马,独自一人直向着里面快步而去。
谷刑一路前往北堂戎渡平时的办公之处,在外面经由太监传报之后,这才踏入里面禀事,此时天气温暖,室中明亮,北堂戎渡身穿宽袖长衣,头戴玉冠,旁边牧倾萍抱着北堂佳期坐着,手边放有一个食盒,想来是亲自送点心给北堂戎渡,三人正面带微笑地说话,北堂戎渡玉面丹唇,黑发如瀑,看起来就好象一位贵公子,唯有眉目间的威仪才显露出他的储君身份。
谷刑进到里面,见牧倾萍一身华贵宫装,明眸乌髻,正坐在座间抱着北堂佳期,立刻便微微垂眼,不去细看,只拜倒道:“属下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娘娘、郡主。”北堂戎渡一抬手:“……起来罢。”话音方落,牧倾萍已站起身来,道:“……既是有正事,我便带佳期下去了。”
北堂戎渡微微颔首,示意她带孩子退下,又一面说道:“孤今天正打算再和知白商量一下有关给孩子们请先生的事情,中午去你那边用膳。”牧倾萍眼中几不可觉地一闪,却道:“昨r,i你说已经和冗南侯商议了此事,怎么今天还……”北堂戎渡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就定下来了,在这件事上可不能随便,知白倒是老成,这件事就交给他了。”牧倾萍微微一笑,再不说什么,领了北堂佳期告退,待到妻女离去,北堂戎渡面上的微笑表情便渐渐转为了平淡,目光幽深,道:“事情已经办妥了?”谷刑垂手道:“是。”顿了一顿,又仔细地将事情一一说个明白,一时听完禀报,北堂戎渡便让对方退下,接着唤来了当值太监,道:“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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