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温在台下皱眉,很明显他并不同意赵牧这种激进的做法,要是沈月一个激动,伤了琳琅,那他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以现在沈月不稳的情绪来看,这种担心是很有必要的,沈月受了刺激,握着短剑的手都在颤抖,而琳琅也不知为何,在她手里不躲不避,任由短剑割伤了自己。
沈月还在带着琳琅妄图往后退去,赵牧的眼神太吓人了,就好像如果自己现在放了这个戏子,就会立即血ji-an三尺一样,不,她不可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太慌乱了,真的太慌乱了,沈月现在方寸尽失,来时的嚣张褪得一干二净,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现在又是在干什么,她要离开这里,对,离开。
“啊啊啊!”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众人,只见沈月忽的踩空了台阶从最高处滚落下来,而她劫持的琳琅被赵牧及时带离。
祭祀的高台距离地面还有一定的距离,沈月摔得七荤八素,头破血流,可现在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她。
“罪有应得”,
赵牧如此说道。
不知为何,一直躺在地上的沈月听到这句话却忽然有了反应,她混着嘴里血丝笑了起来,那般癫狂模样,渗人心慌。
洛佩慈离她最近,脚下不由升起一股寒意,他怯怯往后退了两步,却撞到了身后的江淼,两人虽互相不对付,但在这种时候也只是对视了一眼,识相地没有开口。
“赵牧,你就这般厌恶我,厌恶到想要我去死的地步吗?”
沈月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惊慌的眼神变得平静,变得无所畏惧。
赵牧冷眼看着他,没有回答,他处事虽狠厉无情了些,但对人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他只想找到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其他人怎样与他何干?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了这位大小姐的喜欢,非要死缠烂打要嫁给自己,他讨厌这种贴上来的牵绊,难不成你喜欢别人,别人就一定要喜欢你,不喜欢你就是犯了什么罪过不成?就算他是土匪,也从没想过要做这样霸道的交易。
沈月骄纵惯了,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小心思,赵牧也从没想过大庭广众揭她的痛处,可他知道要是再由着她胡来,再由着她撒野发疯,她就彻底没救了。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沈月现在已经无可救药了。
“赵牧哥哥,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见?”
沈月似是在回忆什么,她看着赵牧,眼神中带着些期许。
赵牧之所以上这个寨子,也不过是因为这个寨子乃是山中y-in气最重的地方,也是练就尸傀的最佳地带,那时的他心中只有仇恨,又怎会注意一个不起眼的女人。
沈月眼中的期许慢慢黯淡下去,她脸上掩不住的自嘲,但还是接着说道:“很多很多年之前了,那时的我才九岁,哦,不对,应该是七八岁,我自小没见过娘亲,阿爹也不管我,我就自己在山里野着玩,我不小心踩了野猎的陷阱,那时候我身边没有一个人,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是你出现了,是你救了我,还给我包扎了伤口”。
她从未见过这样温柔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带她走出困境,可惜的是,之后很多年,她都没有在后山等到他。
琳琅被赵牧护在身后,他听完这话稍稍偏头,令他惊讶的是赵牧的眼角竟然有些许s-hi润,待他想仔细探究之时,赵牧又恢复了那个冷淡的模样。
“想必你是认错人了” ,
赵牧顿了顿,又道:“我从来没来过这座山”。
沈月听到这话的时候耳朵里一下子轰鸣了:“你,你说什么?”
赵牧叹了口气,尽管同情,但还是接着说道:“我说,我之前从来没来过这座山,更不会救了受困的你”。
“这不可能,玉佩,你腰间的玉佩,你当时就是带着这枚玉佩,我不可能记错的!”
沈月有些急了。
赵牧闻言看了看腰间的羊脂白玉,然后一把扯下:“你说这个吗?”
他左手拿着玉佩轻轻摩挲了几下,然后才道:“这不是我的”。
“别这样看着我,这的确不是我的,救你的人也不是我”。
赵牧也不想再跟她兜圈子:“他是我的孪生弟弟,名为清风”。
听到这个名字,洛佩慈心里猛然一紧,大哥的书童也叫清风,可,可能是他多想了,大哥的书童跟这个土匪长得可是半点也不像。
沈月失了神,大红喜服中不断流出深色的液体,她却毫无知觉,所有的温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清风,他叫清风,那他......”
沈月说着说着突然禁了声。
“我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只知道他在玄京,却不知道究竟在玄京哪里,他被人藏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洛佩慈的错觉,总感觉赵牧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间瞥了自己几下,该不会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吧,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赵牧,的确跟那个书童长得不像啊,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这样吗,原来是这样”,
沈月抬头看着赵牧,然后将目光移到他身边的琳琅身上,原来是自己认错人了。
她像一具丢了魂的走尸,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只是还没站稳又急急摔在了台阶之上,顶着众人的目光,她双手攀着石阶,一步一步向上爬去,红衣佛过,留下一抹一抹刺目的血花。
沈月拖着笨拙身子爬了很久,没有人知道她要干什么,她终于停在了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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