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婵月!”戚沐倾让她说的恼羞成怒,左右乱看,抓着枕头就要扔她:“你要造反是不是!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
翟湮寂拦住他的手,对梁婵月苦笑示弱,低声讨饶道:“禅月……且放过我们吧……”
梁婵月终于憋不住笑了,眼泪也跟着涌出来一点,她如今是真的为翟湮寂高兴,虽然她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看得出,皇后真的很开心,他又活过来了。
翟慕白一人坐在书房,一直到天空翻白。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些孩子在干什么,就像是搞不懂先帝当初为什么那么做一样,这一段日子他一直再想戚沐倾跟翟湮寂两个人好好的,为什么说废后就废后了,这跟当初先帝弃他而去,是不是有什么共同的原因?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昨夜其实就算梁婵月不来找他,他也发现了不对之处,他练剑的时候似乎看到了花园中有一抹金光。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抹金光,很久以前,先帝他们大婚的当日,他在自己原来的住处喝的酩酊大醉,窗口就有一抹金光闪过,一个似鹿非马的东西远远地看着他,后来先帝赏给他了这座相府,偶尔也能看到屋顶有一片金光,但是只要被他发现就会立刻消失不见。
那抹光亮算起来他也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了,怎么突然就又出现了呢?
他把挂在墙上的弓箭拿下来,放在手心里摩挲,眼神迷离中仿佛是先帝青年时候的音容笑貌,骑在马上转头叫他:“慕白。快来啊”
他闭上眼,从眼角挤出一滴眼泪来,他比翟湮寂决绝多了,先帝负他之后,他独自一人去驰骋沙场,真正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每天都希望快点死,结束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可是真到了要死的关头,他又思念先帝,一想到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又非常想活下去。后来他有了翟湮寂,让翟湮寂去做皇后的念头日复一日的刻在他心上,仿佛这样就可以证明什么。等到先帝死了,他才知他过得并不好,朝堂的恩爱不过是假象,帝后之间早就恩断义绝。他恨他欺骗他,又心疼他无人可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当初他为何要负他。
他正暗自神伤,突然窗口又是一阵金光闪过,翟慕白连忙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口。只见那里抬起一只猛兽的头,口里衔着几本书,看到他,也不怕,还往前伸伸头。
翟慕白吃了一惊,他头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它的模样,难道是……麒麟吗?
他迟疑地伸出手,琥珀把后五本帝后典籍放在他手里,竟然还口吐人语:“相父。”
翟慕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这东西怎么还会说话?翟湮寂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书房:“父亲。”
翟慕白又是一惊:“谁让你进来的?”
再看窗口,那猛兽已经在跃进来的一瞬间化作人形:“相父,我有事情要跟您说。”
……
翟慕白听完了帝后两人的分析,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手指微微颤抖地翻看着后五本帝后典籍,眼圈通红地喃喃自语:“不可能……”
翟湮寂和戚沐倾站在他面前,也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翟慕白摇着头,自顾自地说:“当年……他从乾坤殿偷出来帝后典籍,我们两个躲在正宫里偷看,刚翻开第五本,被里面的內侍发现了,混乱之中,他把前五本塞给了我。后来……大典的当日,他突然叫人给我送来了一盅汤,我想也没有想便喝了,谁知道喝下去之后浑身无力,武功尽失,我输了比赛,我知道不是我技不如人,我以为他……他看上了别人……”
丞相很难得说了这么多话,翟湮寂感同身受地转过脸,戚沐倾也沉默不语。
翟慕白把书扔到地上:“就为了这么个狗屁东西!为了这个!他竟然……”
戚沐倾上前一步说:“相父,您不要怪父皇,他心里也不好受,我刚刚看到这个的时候,我也以为我会失去湮寂,我只能把他废了,不然我会害死他的,我、我真的没法选择……”
翟慕白转过头:“那如今你就不怕害死他了吗?”
翟湮寂连忙说:“不会的,父亲,书上说麒麟卵成熟才会爆开,孩儿的……那个还没有成熟就出来了。”
翟慕白一愣:“什么?”
翟湮寂抿着嘴,从怀里掏出缩成一团呼呼大睡的幼崽:“就是这个……孩儿跟陛下的麒麟……”
翟慕白看着那个r_ou_呼呼的小东西,半天都没缓过来。他懵懂地指着那本书:“这上头写的,都是真的?男子也可以生孩子?你们生得那也不像是孩子啊?”
翟湮寂点点头,低下头:“它开始是个蛋,孩儿从宫中回来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它就掉在马车上了,孩儿在南烈征战的时候偶遇一只麒麟,以为是它的涅槃就抚养了,谁知道……”
翟慕白说:“那……你没事?”
翟湮寂说:“不光我没事,我怀疑沐倾也是先后所生,书中可能记录有误,或者沐倾也是未足月便出世。先后没有出事,但是麒麟嗜血,先后为了他想必是受了不少苦,所以才厌恶于他,后来跟皇妃私通又生了戚永琛。”
翟慕白回忆当初先帝把戚永琛交给他的时候,带着一丝苦笑说:“这是为了江山大业,还请丞相成全。”那时他只知道戚永琛不是皇帝的孩子,心中愤恨先帝有多爱先后连这种事也能瞒下,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出。他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在屋里来回走动:“事到如今,你们说这些是何用意?”
翟湮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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