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温玉衡,沉声道:“温玉衡,你同端宁侯私扣肃州粮款,私卖军粮,盘剥幽州军饷,私吞交趾贡品,并杀害恪顺王,更将端宁侯于牢中灭口,这一桩桩一件件具以人证物件齐全,你认是不认?”
温玉衡到底非寻常人,虽知自己已是必死无疑,却不会如此轻易认罪,更何况是这样株连九族的大罪,他总要为家里人搏出一个活路来,他紧咬下牙根,死硬的冷笑道:“非臣所为,臣如何能认罪,便是三殿下您位高权重,臣亦不能受此诬陷,殿下口中的人证物证究竟从何而来,殿下应心知肚明,人证的口供重刑之下必有所获,物证更是可以伪造,臣含冤入狱,如何能认罪,便是动了重刑,只要臣尚有一口气在也不会认罪,臣忠君之心可鉴日月。”温玉衡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掷地有声。
三皇子眸子一眯,沉声喝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刑不成?人证物证俱在,你认与不认悉听尊便,只不过……”三皇子冷笑一声:“你若不认,本皇子不介意为你松松筋骨。”
温玉衡却也不是吓大的,当即道:“臣之清白天地可鉴。”
三皇子十二岁便被遣出京城,在边疆见得最多的便是刀光血影,自然不会是什么温润君子,他既已存了斩下四皇子一臂之心,断然不会给温玉衡翻案的机会,当下便冷声喝道:“来人,上大刑。”
三皇子话一出口,众人忙开口相劝,李国维更是苦口婆心的劝温玉衡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认与不认又有何分别,倒不如痛快认了,也免吃一些苦头。”
“我之冤屈苍天能见,李大人让我如何认罪。”温玉衡凄厉喊道,前者贪墨之罪他能认,可杀害恪顺王这样诛九族的罪他焉能认下。
姚颜卿淡淡开口:“温大人所犯之罪不论是哪一桩都是死罪,晋唐律例温大人必然比我熟悉,凡赃官不论涉及银子多少皆严惩不贷,涉及过千者施以流放之罪,涉及过万者凌迟处死,诛族人,年十四以上同罪,母女妻妾施以墨刑,充军为妓。”说完,姚颜卿微微一笑:“当然,温老夫人年事已高,且是皇后娘娘生母,自不必受此侮辱,只可怜温大人的妻妾和五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了,听说温大人尚有两个女儿不过金钗之年,可怜她们小小年纪便要受此牵连了。”
姚颜卿话一出口,温玉衡面色一变,只觉得胸口一疼,喉间一阵腥甜涌动,一口血顿时喷出,双目赤红如血,恶狠狠的望着姚颜卿,目光之凌厉y-in狠似毒蛇吐信,几欲将人吞噬。
第74章
是人必有牵挂,饶是温玉衡亦有他之牵挂,温家便是他的牵挂,死他一人并不足惜,可他却不能让一族随着他的死而倾倒,温玉衡双指抓挠在地面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姚颜卿,嘶声喊道:“我不认,我要见圣人,要见皇后娘娘,我要见皇后娘娘。”他还有妹妹,他的妹妹乃是中宫皇后,他的外甥是圣人的嫡子,温家不能倒,绝不能倒。
人证早已安排妥当,温玉衡便是不认又能如何,铁证如山,温家已是死局,这个案子已不单单是追查恪顺王和端宁侯的死因,而是三皇子与四皇子之间第一次正面较量,徐学程等人皆是心知肚明,哪怕知道恪顺王和端宁侯的死另有隐情,谁也不肯趟这一趟浑水,皆是明哲保身为上。
三皇子冷笑一声,手撑在案几上,冷声道:“罪臣之身焉有面目面圣。”说罢,冷喝一声道:“上重刑,此等大j-ian大恶之人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焉能撬开他的嘴。”
三皇子俯视堂下露出y-in恻的眼神,直让人心中发怵,得令的侍卫再不敢耽搁,上来四人把温玉衡按到在地,另有两两名侍卫手持棍木奉,在三皇子一声喝令下,当庭对温玉衡施以杖刑。
温玉衡不想三皇子竟敢严刑逼供,不由厉声骂道:“燕灏,你欺人太甚,我乃朝廷命官,是皇后娘娘的胞兄,你焉敢对我施以酷刑。”
三皇子轻蔑的看着温玉衡,将死之人有何可惧。
徐学程不想温玉衡竟如此冥顽不灵,忍不住轻叹一声,姚颜卿坐在他身边,听到这一声轻叹眼底有了一丝波动,起身走到三皇子身边,低语道:“殿下,给他一点颜色即可,不可真动大刑。”
姚颜卿实不想落人口实,叫人说他们严刑逼供,更何况以三皇子的身上,对温玉衡施以重刑更容易落人口实,实在是得不偿失。
三皇子紧拧的眉头一松,沉声问道:“你认是不认?”
温玉衡这样大的年龄,仅十杖便要了他半条命去,听三皇子厉声喝问,他费力的抬起头,冷笑道:“屈打成招对臣无用,殿下尽可以把臣当庭打死,如此也好尽快结案。”
三皇子手狠狠拍在案几上,姚颜卿则站在他身后不着痕迹的扯了他腰间的腰带一下,三皇子即将出口的怒骂声咽了回去,回头看了姚颜卿一眼,目中怒意昭昭。
姚颜卿唇角一勾,居高临下的望着温玉衡,沉声道:“温大人既不肯认罪也无妨,温家这么一大家子,总会有知情人,咱们也不必怕麻烦,大不了一个一个审过就是了,总有能撬开的嘴。”
温玉衡闻言怒视姚颜卿,姚颜卿却是一笑,淡声道:“父子之间必不会有所隐瞒,温大人所作所为,我想令子必也会知情。”
“你敢。”温玉衡厉声喊道,目眦尽裂的看着姚颜卿,忽然疯狂大笑起来:“你不过是燕灏的一条走狗罢了,也配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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