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姚颜卿的师座,徐太傅既已开口,作为弟子姚颜卿自当附议,依他本心而言,下嫁公主,哪怕是假公主对于晋唐来说无任何必要,正如徐太傅所言,如今晋唐正值盛世,国富而民强,而番邦小国乃是晋唐的附属国,何须以和亲的方式表达国之善意。
“臣认为徐太傅所言及是,我晋唐乃泱泱大国,怎可下嫁公主到蛮夷之地。”姚颜卿出言说道。
大学士陈昂则道:“臣以为徐太傅所言有失偏颇,下嫁公主怎能说是耻辱之事,徐太傅此言甚为不妥,甚至有不敬太宗之意。”
徐太傅冷笑一声,反问道:“难道陈大人认为当初汾阳公主下嫁乃是一件极其有脸的事不成?”
晋文帝见两位重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不由皱眉,沉声道:“此事不用在议,你们有这闲工夫在这争吵,不妨为百姓做一些实事。”
晋文帝本就没有动过和亲的心思,徐太傅有一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汾阳公主下嫁对当时的晋唐来说正是一件耻辱,若当年兵力强盛,能一阻吐蕃进犯,焉会下嫁公主换取一时的安定。
晋文帝的话一出口,再无人不识趣的提及此事,徐学程更觉得上奏此事的官员完全是闲的,才会提及这样无用之事,一没战事,二没纷争,无端端有什么和亲的必要。
晋文帝见无人上奏,正要命退朝,话未出口便有人跳了出来,参姚颜卿怠慢使臣失职之罪,晋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殿下的臣子,道:“姚爱卿还不速速上前自辩。”
姚颜卿口中称“是”,他兼任监察御史以来还未参过别人,倒是先叫人参了一本,当真有趣。
他看了参他一本的梁中丞一眼,微微一笑,道:“梁大人可是对我有所误会?”
梁中丞轻哼一声,冷声道;“本官自无误会,本官劝姚大人好生认错的好,也能求圣人一个宽大处理。”
姚颜卿长眉一挑,轻声道:“梁大人说我怠慢使臣,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梁中丞见姚颜卿不见棺材不落泪,冷笑一声道:“有人禀告本官你日日给高句丽、新罗、百济使臣吃腌菜,更为扶桑使臣备下未经烹调的食物,任你姚大人舌灿莲花,亦不容你分辨。”
姚颜卿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随即正色问道:“敢问梁大人可知番邦风俗?”
梁中丞眉头一皱,沉声道:“姚大人无需东扯西拉,你慢待使臣乃是事实,与本官是否知晓番邦风俗又有何干系。”
姚颜卿微微一笑,道:“看来梁大人是不知了。”说完,面向晋文帝道:“臣为各国使臣备下的乃是他们家乡美食,如梁大人口中的腌菜,正是高句丽、新罗、百济的美味佳肴,三位使臣对此都赞不绝口,称之为第一美味,而扶桑使臣更赞我晋唐海味鲜美,梁大人是有所不知,扶桑国素来喜欢生食海味,此等未经烹调的美食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原汁原味。”
刑部尚书对此是闻所未闻,不禁暗自嘀咕了一句,这念头还有喜欢咸菜和生r_ou_的?蛮夷果然是蛮夷,上不了台面。
梁中丞确实不知姚颜卿所言真假,他又不曾在理藩院任职过,当即便斥道:“一派胡言乱语,我平生未闻还有人喜欢食生r_ou_的,我劝姚大人勿要狡辩,还是老实认罪的好。”
御史台大夫李国维捅了一下理藩院尚书,问道:“姚学士所言当真?”
理藩院尚书看了梁中丞一眼,点了下头。
李国维不免露出惊异之色,再看向梁中丞的目光便带了几分玩味,这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姚颜卿可不是好惹的,此次未能把他参倒,来日他必会还以颜色。
姚颜卿见梁中丞面有冷笑,似胸有成竹,不由勾了下嘴角,不疾不徐的讥讽道:“我劝梁大人闲暇时间不妨多看些书,以免贻笑大方。”
梁中丞一把年纪哪堪被姚颜卿如此讥讽,当即大怒道:“圣人面前断容不得你如此狡辩,更不容你讥讽朝臣。”
姚颜卿眼底冷光一闪,随即道:“梁大人有所参,我自有所辩,怎得到了梁大人口中竟成了狡辩?难不成但凡御史闻风而奏皆容不得人自辩不成?这是何等道理,还请梁大人告知一二,也叫我长些见识才好。”
“休得胡言乱语,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梁中丞面有怒色,急声而道。
姚颜卿微微一笑:“梁大人果然是年事已高,忘x_ing也忒大了一些,刚刚说的话便忘了不成?”说完,摇了摇头,脸上带出几许怜悯之色。
梁中丞被姚颜卿气了个倒仰,指着他的手指打着哆嗦,好半响才吐出一句“岂有此理”,之后便跪倒在大殿之上,求晋文帝为其做主。
晋文帝神色莫测,点了理藩院尚书的名字,沉声道:“番邦风俗饮食你最为清楚,姚爱卿所言是真是假你且说与梁中丞知晓。”
理藩院尚书口中称是,心里却是苦笑一声,此番必是要得罪梁中丞了,只闻圣人对姚学士和梁中丞所用称呼已可看出圣人之心偏向何人,再者,梁中丞这个跟头栽的实在不冤。
经理藩院尚书一番讲解之后自是证实了姚颜卿所言不虚,梁中丞随即面露难堪之色,面向晋文帝道:“是臣失察了,还请圣人恕罪。”
晋文帝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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