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佶冷哼一声,拿眼睨着那小太监,说道:“可怜?这世上可怜人多了,金枝玉叶还用得着我们这等无根之人怜悯。”
小太监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竟让梁佶这般不悦,当即不敢在多言,喏喏的应了一声,跟在了他的身后。
福成长公主此时异常狼狈的跪在了石阶下,火辣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多时,让她身上的锦服被汗水浸了半透,头上的汗珠接连不断的滚落到了腮边。
梁佶的出现,让她的眼中一凉,目光几乎可以称之为迫切,她从石阶上起身,脚下尚且不住,口中已急声问道:“可是皇兄宣召?”
梁佶微眯着眼睛瞧着福成长公主,看似恭敬,实则轻慢的见了礼,笑着道:“让您久等了,圣人才得出空来,烦请长公主随奴才进殿吧!”
福成长公主如何看不出梁佶的慢待之举,眸中一冷,如今她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连这样的狗奴才敢轻慢于她,母后说的果然不错,她若失势,便是有定远侯这个生父在,她的四郎也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福成长公主闭了闭眼睛,陡然生出一股狠劲,她绝不能失势,不管是哭是求,她都得保住她现有的一切。
一进了大殿,福成长公主膝盖一弯,便跪了下来,身子伏在了地面上,额头触碰着冰冷的地面,未语先泪。
在福成长公主面前,晋文帝不用作出高深莫测的姿态来,他冷冷的望着跪倒在下方的福成长公主,并未叫起,反用一种极冷的语调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福成。”
福成长公主额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垂落在了地面上,身子伏的更低了些,口中抑制不住的发出了细碎的哭声。
“皇兄,我错了,我不该听信谗言,皇兄,我知道错了。”福成长公主低低的哭道,她微微扬起脸庞,露出狼狈的容颜,那双美丽的眼睛红肿的如同两颗烂桃儿。
晋文帝并不是先帝,不会因福成长公主的哭泣而心软,他甚至有些玩味的看着福成长公主,问道:“谗言?”
福成长公主点着头,用膝盖朝前蹭了一步,哭道:“皇兄,你相信我,我虽不喜姀娘,不想让四郎娶她为妻,可绝对没有想过害了她的命,她也是我的表侄女,是大表哥的女儿,是杨锡说,说只有姀娘去了,才可叫四郎避过这桩婚事,我才会一时糊涂,犯下大错,皇兄,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晋文帝淡淡的道;“你说是定远侯提议毒杀安固县主?福成,你可知这话中的利害之处?若朕查实为虚,你犯的便是欺君之罪。”
福成长公主不住的点着头,小心翼翼的望着晋文帝,眼泪一颗颗滚落,低声道:“皇兄,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言,我已犯下大错,怎敢还犯欺君之罪,皇兄若不信,可叫元之来问话,他只需验姀娘的尸体便可证我话中真伪,那毒是杨锡交给我的,是前朝的秘药,若非如此,皇兄想想,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去寻来这样的毒药。”
“朕自会查清,可福成,你太放肆了。”晋文帝脸上的神色冰冷。
福成长公主紧咬着下唇,头伏在地面上磕了起来:“皇兄,我再也不敢了。”
“朕所赐姻缘你不喜便要毒杀无辜的人,你若有一天对朕生出怨怼之心,可是也要下手毒杀了朕?”晋文帝面色一凛,目光变得莫测难猜。
福成长公主被晋文帝的话吓住了,她瞳孔瞬间收紧,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只觉得让周身让寒气围绕,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却也因此让自己的头脑更为清晰,她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绝不可有半点迟疑,接下来不管要面对什么样的惩罚,也不可露出怨怼之意,否则将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皇兄,我绝对没有生出怨怼之心,我只是一时想错了,都是杨锡,是他教唆的我,若不然我绝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福成长公主摇着头,神情难掩惊惧。
晋文帝冷笑一声:“一时受人教唆便能动手害人,若有朝一日有人教唆你谋害于朕,只怕你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你是朕的皇兄,本是朕最为亲近的人,却偏偏行事如此狠辣无情,实叫朕心里发寒。”
“皇兄。”福成长公主听出了晋文帝话中的意思,当下顾不得规矩,连跪带爬的来到了晋文帝的膝下,伸手抓着他的衣摆,哭道:“皇兄,你也说我是你最为亲近之人,对我而言,您何尝又不是我最最亲近的人,这世上还有谁能做我的依靠,只有皇兄和母后了,皇兄,我已知错了,您绕了我这一回吧!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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