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味浓重,顺着风,飘到鼻尖处,瞬间那难闻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头,像一个小勾勾似的勾了什么东西上来,霎时反了胃,捂着胸口的打干呕。
“不行,你拿走,我不喝这个,我不喝。”沉鱼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一边嚷嚷叫着,一边捏着鼻子往旁边闪,挥着手要把药碗推走的模样。
“乖,这是安胎药,不能不喝。”
沉鱼的动作当时就顿住了。
裴笙伸手去捏住她的鼻子,然后便把汤勺递到了嘴边,趁着她还未有注意,便是递了药进去。
苦涩的药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依旧是难受的紧,但是沉鱼当时顾不得恶心,目光怔怔的,伸手抚上了自己小腹的位置。
好一会儿之后,眼眶就浸了泪水,满满的裹住,想着她是真的怀孕了,真真切切的,有一个孩子在她的肚子里。
“真的呀!”沉鱼惊呼一声,笑意就蔓延开来,然后自个儿伸手去拿药,放到嘴边,一口喝了下去。
“这个虽然也难喝,但是真的......没有昨晚上的菜心难吃。”
沉鱼喝完药,用帕子擦了擦嘴巴,这个时候,十分真挚的说出这句话来,看着裴笙,那模样竟是一点儿都不带怕的。
这是有恃无恐啊。
自然如此,她现在可是揣着宝的,当下十分自觉的以为,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裴笙拿她没有法子。
裴笙的面色果然当时就变了。
他昨晚差点就以为是因为他做的菜沉鱼才晕倒的,这会子又被她这么提起,得瑟的笑着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将她欺负上一顿。
可是他家小妖精笑得好看,软软的依着在身上,却是让他半点儿法子都没有。
“不过夫君,我还是想吃辣的......”
沉鱼看到他面色变了,没有半分收敛却得寸进尺,笑意更深。
“叶沉鱼,你少给我嚣张。”
沉鱼摇了摇头,不理,反而是扬着头反驳道:“那我就得寸进尺了,怎么了?”
......
“本来今日想去瑶光园坐坐的,只是皇后近日来身子不好,去了那处养病,封了园子,倒是进不去了。”
白锦瑟就坐在亭子里,难得的穿了一身宽大衣裳,素色极了,全然不像她以前那般,失了些少女的色彩。
沉鱼就紧挨着她坐着。
她这肚子才一月有余,尚未显怀,肉眼看不出什么来,就连这么懒懒的坐着,也是十分平坦。
“瑶光园什么的倒不重要,左右就是个说话的地,反正到哪,还不都是被看得紧紧的。”
沉鱼说着,往不远处看了一眼。
裴笙就在那处守着。
自从上次出了那事之后,他就格外担心她的安危,只要是离了国公府,几乎就不让她离开他视线了,再加上现在怀了孕,看得就更紧了。
暗地里安排人跟着还不算,自己抛了公事,都要亦步亦趋的在她身边。
“多好啊......”白锦瑟垂眼,低低的感叹了一句。
她的肚子已经有些微微隆起了,摸起来也能感觉到,可是她却越发提心吊胆,遮着挡着,只能穿宽大的衣裳,生怕叫别人发现了什么去。
叶沉鱼多好,她怀了孕那是大喜事,揣着的是宝贝,让所有人都捧着的。
不像她。
只能遮遮掩掩。
“我听说,他连外头那处宅院都卖了。”
陆湛把院子里所有人都遣走,还把自个儿在外面养着姬妾的那宅院都卖了,对于浪荡的没边的陆大公子来说,这一行为,已经是震惊了整个皇城了。
白锦瑟自然也是触动的。
“算了,别提他。”意识到自己心软了,白锦瑟突然便有些慌张,连忙的转了话头,问道:“你知道皇后为何突生疾病吗?”
沉鱼抿了口茶,摇头,随口笑道:“我哪里晓得。”
“皇后娘娘的妹妹丢了。”
这才是白锦瑟要讲的重点。
她本来也不太关注这事,要不是因为想去瑶光园逛逛,也不会知道皇后在养病的事,之后听娘亲随口提了几句,说是宁家小姐,至今失了踪迹,没能找到。
“那宁瓷,无缘无故就不见了,派了那么多人去,都找不到她,大将军,卫国公,还有皇上皇后,现在都快急疯了。”
“宁瓷?”
沉鱼听见这个名字,猛然想起什么来,抬眼,惊讶的看着白锦瑟,张了张口,有话卡在喉咙,一时没能说出来。
两人视线来往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和共识。
“我那日意识不清醒,但好像知道,还有旁人在。”白锦瑟小心翼翼的说出这句话来。
“是,是有的。”沉鱼点点头,肯定道:“她说,她叫阿瓷。”
那十有八九便是了。
“我以为她已经得救了,却是没想到那日过后,直到现在都没有踪迹,怎么可能,连皇上都找不到人呢......那她去了哪儿......”
沉鱼一听心里就慌张了起来,呢喃着话语都在颤抖,这皇上的本事,那怎么也算是天下第一的,连他都找不到,难道是......人已经没了?
沉鱼越想心越慌,不由的责备起自个来,若是早点想起她的事,说不定不会拖到今天,若是那宁瓷真出了什么事......
“我去同裴笙说。”
沉鱼站起身,朝白锦瑟点点头,便是转身,大跨着步子,朝裴笙走过去了。
白锦瑟抬眼望去,见叶沉鱼没走了几步,裴笙便迎了过来,一把将人抱起,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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