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我闯了祸,触怒了大伯和大伯母,连累了咱们家,那你可还记得,当初连累父亲被罢官那次,是咱们两个一起去的国公府!后来母亲想算计堂兄的婚事,我帮助物色人选时,哥哥你不也什么都没有说吗?这一切都是你默许的,怎么,有了好处的时候,你就坐享其成,坏事的时候,就都是别人的责任了吗?”林墨兰双眼赤红,瞪着林熙昊。
林熙昊的反应,越发坚定了她逃离这个家的决心。如今娘家人已经靠不住了,她必须找到一个好夫君,必须获得非同一般的身份地位,才不会再被人欺-辱!待会儿,到了大伯和大伯母的面前,她就算跪下来求他们,也要让他们帮自己一把!
林国公府的下人没料到在林家三房还能够瞧到这样一出热闹,实在是啼笑皆非。
林家三房的人,也着实是不讲究,当着外人的面就闹腾开了,主不主,仆不仆,兄不兄,妹不妹。这样糊涂的一家人,也难怪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不喜欢与他们来往。
这林家三房的墨兰小姐,瞧着倒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但愿待会儿到了他家老爷和夫人的面前,得知了老爷和夫人为何请他们去,不会太失望才好。
过了一会儿,秦氏终于扶着林家三爷下楼了:“老爷,慢点儿,当心脚下。”
一见林家三爷那样子,林国公府的下人就不由皱了眉。只见那林家三爷一身的酒气,精神萎靡,哪里有一家之主的样子?若是往大街上一站,说是个酒鬼,只怕都有人信。
原来,林家三爷自打被罢官后,时常长吁短叹,后来成了花街酒巷之中的常客,也唯有在温柔乡中,能够排解他郁郁不得志的悲苦。林家三爷一出去,就是几日不回家;一回家,必是满身酒气,倒头就睡。
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精神头能好才是咄咄怪事;那满身的酒气,也不是说散就能散的。就算秦氏已经给林家三爷收拾过一番了,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来。
国公府的仆从这一次来算是赶巧儿了,正好碰上林三爷在家。若是林三爷不在家,都不知道该到哪儿去寻他。
“三爷与三太太,墨兰小姐请吧。”国公府的仆从恭敬的话语中毫无温度:“折腾了这么久,我家老爷夫人和公主怕是该着急了。”
“公主也在?”秦氏摸了摸身上的一个荷包,犹豫片刻,颤抖着将那荷包往仆从手中塞去:“今日实在是有些事儿耽搁了,还请替我们跟大哥和大嫂解释解释。”
谁知,那仆从竟似看不到眼前的荷包一样,也不伸手去接,只是催促道:“三太太快些上车吧。”
秦氏的手伸在半空中,十分尴尬。
那仆从才刚转过身,林熙昊就劈手将那荷包夺了过来,塞入了自己的怀中:“既然那下人不识抬举,娘亲你这些钱还不如留给我用算了。我拿出去应酬,总比白给了这些下人好。”
林墨兰冷笑一声,讥讽地看着她家哥哥。她家哥哥也真是长本事了,连娘亲用来打赏下人的几个钱都要算计。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他们家一日不如一日了呢?从前她娘还总讲究派头,如今,再不敢提什么派头了。
秦氏虽有些不得劲儿,但到底对林熙昊溺爱惯了,便说了林墨兰一声:“不许对你哥哥这般无礼。”又问林熙昊:“你也许久未曾去过国公府了,可要随我们一起去拜见一下你大伯和大伯母?届时,请你大伯和大伯母看在亲戚的份儿上,给你寻个好差事也是好的。”
林熙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母亲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事,若是大伯和大伯母想管,早就管了,哪还会等到今日!大伯和大伯母一向不待见咱们家的人,这次特意点名要让父亲母亲和妹妹去,多半是妹妹又惹了什么祸,我才不一起跟着去挨骂呢!母亲你就好自为之吧!”
饶是秦氏向来疼爱林熙昊,听了林熙昊这一番没心没肺的话,也被气得肝儿疼。
林三爷站在秦氏的身旁,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对于秦氏和林熙昊的这一番对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还是林墨兰提醒秦氏和林三爷:“父亲,母亲,既然哥哥不想去,我们就自己去吧。可不能再让大伯和大伯母继续等下去了。”
既然她哥哥对她这样无情,日后,等她成为人上人,休想让她提携她哥哥分毫!
林三爷、秦氏和林墨兰都不相信林将军和林夫人突然请他们过府,是要兴师问罪。他们情愿相信,是林将军和林夫人突然想起他们的好处来了,想要帮衬自家兄弟一把。
可惜,现实给了他们残酷的一击。
大堂中,林将军、林夫人与林娇怡三人坐在上首,冷冷地看着林三爷、秦氏和林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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