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说:“她等了我好多年,就在那棵树下化成了灰,我把她埋了,不知道她临死时有没有把我认出来。”还偷偷地告诉她:“齐纬是九尾的转世,那是一只看起来特别精的傻狐狸大神,就是总喜欢看人笑话。狐狸的天性都是这样。”
……
她估计温徵羽能昏迷那么久,颅压一直偏高,肯定跟脑神经和细胞都太活跃有关。医生们很保守地说不排除有这可能。
温徵羽醒着的时候,特别乖,还傻呼呼的带点呆萌的模样,让人心都化了。
她喂温徵羽奶茶,温徵羽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小口的慢慢喝,她如果不把奶茶杯挪开,温徵羽能一直喝完。
于是,叶泠直到温徵羽喝完,她才挪开杯子。她问:“要不要休息会儿?”
温徵羽说:“喝完奶茶,好多了,头不疼了。”她又问:“康叔和康柏是怎么回事?”
叶泠故作不解地问:“什么怎么回事?”
温徵羽说:“他们过来得有点突然,大姑说康柏拿了岑琳的好处,看他们当时的反应,康叔好像……是知情的。”
叶泠瞥了眼温徵羽,拿着温徵羽喝过的杯子给自己续了杯奶茶,手肘搁在罗汉床上的小方桌上,慢悠悠地喝着奶茶。虽然温徵羽每天晕呼呼的连路都走不稳,但这心跟明镜儿似的,一点蛛丝马迹都能看出问题。
她说道:“康柏身边有一大圈狐朋狗友,赵肆和岑琳是他们那一圈人里比较拔尖的。赵肆在岑琳跟前那是一口一个岑哥地叫着。岑琳的小舅是个难缠的人,岑家三姐弟,算是他小舅拉扯大的。你出事,我们手上捏着他们家要命的把柄,连家不依不饶,齐纬那又被岑珚得罪得透透的,他们就找到康柏和你前姑父这来了。”
“这事后来被你二姑知道,你二姑送爷爷回来,就再没回过京,如今有消息传出来,说你二姑打算把在京里的产业都处理了,有说是想回老家养老,又有说是想跟着她大姐出国,众说纷纭。处理产业这消息是确认无误的。”
温徵羽问:“他们……是在爷爷出事前还是出事后?”
叶泠慢悠悠地说:“你这事,岑家下了血本赔偿,康家父子也是得了份好处的……毕竟,老康和康柏,一个没了老丈人,一个没了外公,又在里面出力不少,一个帮着拖住你二姑,一个不时过来探点消息。”
温徵羽沉默几秒,说:“二姑这次,怕是心都被伤透了。”
“我小时候,不记得是八岁还是九岁那会儿,康叔出了点事,康家上下一团乱,二姑回来,找到爷爷。赔礼加赔钱,再加上托关系说情,爷爷库房里的古董没了一半,那些古董有好多是老先生去到外省走乡串镇翻山越岭收来的。他腿上有块疤,就是收古董的时候,被村子里蹿出来的土狗咬的。”
“老先生为了前姑父的事情奔波,他出门的时候是在春天,回家的时候都中秋了,和康叔一起回来的。那年中秋,康叔在我们家过的,感激涕零,说我爷爷就是他亲爸,比亲爸对他还好。”
“我那时候小,不太懂,但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当时康叔哭了……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大人哭成那样。”
叶泠默默地听着。
温徵羽说:“后来有一回陪爷爷散步,我想起这事,问爷爷。”
“爷爷说康家是顶不上事的,他总不能看着女婿有事不管,能帮得上忙就帮,自家女婿不是外人。”
她缓了口气,想到她二姑的事,担心叶泠误会,说道:“温时熠的事,不能怪二姑。奶奶临死的时候,不闭眼,那口气哽在那,怎么都不愿咽下去。二姑当时哭成了泪人,对奶奶发誓说她一定会护好老三,不会让他出事,不会让他坐牢,不管怎么样都会护他周全,奶奶目不转睛地盯着二姑,嘴里特嘶哑地喊出了一个‘好’字,喊到一半就没声音了,嘴是张着的,眼也是睁着的,就那么走了。后来还是大姑给奶奶合上了眼,闭上了嘴。”
“二姑的心是最软的,最疼家人的。她那么维护温时熠,不止是疼弟弟,也是怕没法向奶奶交待。我从来没见过奶奶用那种眼神看人。我那时候不是很明白奶奶为什么会那么担心温时熠,只是隐约感觉,他应该是有什么事。”
温徵羽对叶泠说:“我反应慢,很多事情当时都不太明白,要过了很久很久,甚至很多年才能想明白。”
叶泠问温徵羽:“累不累?”说这么多,就温徵羽现在这状况,她估计够呛。
温徵羽说:“有点。”
叶泠说:“那你眯会儿,我到十一点半再叫你吃饭。”
温徵羽应了声:“好。”她说:“快过年了,年礼要走起来。”她又交待了叶泠走年礼的事。她怕有遗漏,一直都是用清单记录好的,特别注意的事项也都在清单上备注上。她这有以前往来的礼单和清单,也都交给了叶泠。“我身体不好,走动不了,你帮我去送。”她缓了缓,说:“其实主要还是报个平安。”
“爷爷那也有人情走动的,他的书房里份清单,就在书柜左起第二格书柜里。”温徵羽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老先生还是有点小势力眼的,他那里能勤走动的,都是家境挺不错的。你看看哪些合适的,还是继续走动起来。”老先生走了,他交好的一些人里,也有和她不太聊得到一起没什么交道的,她合得来的,她归入了自己的交际圈里日常往来走动着,和老先生各走各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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