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嘉愣了一下,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境况,猛地站起来,“我要给打电话。”
张则轩也不拦他,吴嘉自己跑过去,熟练的拨号码,从家里的座机到爸妈的手机,空号的空号,没人接的没人接,吴嘉不死心,接着打,忙音在吴嘉耳边响了整整一天。
吴嘉抱着电话哭的两眼发肿,声音嘶哑,张则轩要去看他,吴嘉也不让他进,在屋里踢凳子摔东西。
张则轩没办法去叫张安彦,也不让进。张安彦就从后面的窗户爬进去,被吴嘉发现冲过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哭的说不出话来,被抛弃的满腔怨怒都发泄在了张安彦身上。
张安彦也不躲,就任由吴嘉打骂,哭到最后吴嘉一把扑进张安彦怀里,“彦哥,他们不要我了!”
张安彦倒是知道理由,但开不了口,半天只搂着吴嘉在他后背顺着抚摸。
吴嘉第二天就又病了,学校不去,饭也不吃,连张则轩都不见,只不反感张安彦,但也一副生冷的样子。吴嘉沉闷了半个多月,有一天突然自己打开门去吃饭,米饭咬的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吃到最后浑身发抖,眼泪硬生生逼了回去,发狠赌咒似的。
吴嘉是逢九的灾命,逢九必乱,乱必殃命。
吴嘉知道的时候已经十四五岁了,听见了自己笑着摸了摸头,“我靠,这么牛,我这是熊猫命?”自己说完跑到镜子旁边审视自己,还看手心研究自己的命数。再想当时吴嘉爸妈如何心痛如何苦心孤诣的求张则轩收下吴嘉好护他一世安稳,吴嘉居然感觉像是另外一个人的故事。父母亲情一场,吴嘉到底算是有缘无份了。
吴嘉休学一个月后返校上课了,小学的课程简单,吴嘉向来聪明只是爱玩儿,没落下什么课程,再加上吴嘉心情沉闷,连玩儿的心情都没什么,渐渐的有点一心向学了。
在张则轩身边小鬼阴魂多,师徒两个对吴嘉注意防范的紧。吴嘉上学后反而没注意了,毕竟学校人多人气重,妖魔鬼怪类的东西最惧这些。偏生这学校里以前出过事情,一个鬼在学校游荡了十几二十年,一下就被吴嘉撞上了。好在张则轩多了个心眼,趁吴嘉睡觉的时候在他背后画了个阴阳五行。
第二天张安彦就被张则轩打发去吴嘉学校的初中部了。
第7章 第十九小时
张安彦是第一次上学,张家是阴阳世家,辈辈代代都在家修炼,家训严格,不轻易近外家的人,哪儿有上学的机会。张安彦性子比张家的同龄人还沉闷,碰着吴嘉这么个因缘际会才进了这么一次学校,实实在在的做了一次同龄人该做的事情。
张则轩在两个人一起上学第一天给吴嘉扔了个坠子,不知道什么做的,也没雕龙画凤,就黑乎乎的一个疙瘩,用一条同样的黑色链子串着,吴嘉一看眉毛就一皱,腹诽一句:“和放大款的鼻屎一样。”不过这话当然没敢当面对张则轩说,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接了过来,在张则轩的视线下戴上,回头想摘的时候发现居然解不开链子的搭扣,吴嘉把链子转了一圈,哪里还找得到那搭扣,简直浑然天成像是从材料上整个取下来的一样,似乎完全没有过那开口。
中午吃饭的时候,吴嘉看见张安彦伸出来的苍白骨骼分明的手腕上套着一根细细的黑色小链子,吴嘉愣了一下,猛地伸出手抓住张安彦,另一手去扯自己脖子上的东西,链子很短,吴嘉一直把头凑到张安彦的手边,去对比两个人的东西,一样黑色冰凉滑腻的材质,张安彦也不解释,张则轩敲了敲桌子,“吃饭吧。”
感情这玩意儿还是一对儿的,吴嘉想既然张则轩也给了张安彦一个,那肯定就是有用处的了,况且自己的师父总不会害自己,最多嫌丑了点,便没有多在意。
最开始两周过的的平静,那坠子没派上用场,吴嘉除了睡觉醒来的时候会因为坠子跑到脖子后面感觉勒的难受,其它时候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
周末,吴嘉学校组织社会实践活动,班主任领着全班的孩子去敬老院帮工。敬老院外面有个小院子,角落里不知道栽着什么树,很大一棵,但树形不太好,树干上有一个大大的疙瘩。枝干树叶顶端开着满满的白花,香气很浓,闻着有点腻人。
帮工是说的好听,一群孩子会做什么事情,不给人家添乱就不错了。唯一一件可圈可点的事情是大家凑在一起唱了几首歌,童声细腻清脆,惹得一群老人家看着笑的满脸皱纹。吴嘉站在队伍的中间靠后,一个很边角的位置,他个子在班上不太高,被挡在最后面几乎要伸长脖子才能看见前面。
吴嘉被前面一排排黑色的后脑勺挡的有点不耐烦了,就微微踮脚往前面的窗户外看,视线刚从一片黑压压的头顶中解放就撞上了一张笑脸上,吴嘉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第四次了——那个盯着他的老奶奶。唱歌吴嘉不是声音最大,做事情不是做的最好最勤的那个,但一个老奶奶全程几乎只盯着他一个人看,两手交叠在一起,满脸慈祥。
吴嘉被盯的浑身不自在,自己悄悄地把头又缩回来,眼睛木然的看着前面发愣。歌唱完又解散了,吴嘉感觉屋里有点阴冷,头不知怎么的有点昏昏沉沉,便一个人往外走,刚迈开步子没两步猛地就被一只干瘦的手抓住胳膊,对方力气很大,掐的吴嘉胳膊发白,吴嘉“啊”了一下,那人赶紧松手,“诶呀,抓疼你了?”
吴嘉揉了揉胳膊,咧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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