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有牺牲再正常不过,古往今来咱们天师死了多少……”
“是啊是啊,何必为了一个妖怪伤和气?”
“什么嘛,驱使妖怪才是天师该做的,看看他为了个妖怪就要大开杀戒的样子,还是人吗?!”
“凤凰不是会涅槃吗?指不定一会儿就能起来吐口火烧的咱们渣都不剩!”
“别说了要不是人家过来,死的就是咱们了,谁的命不是命,积点口德。”
楚家主楚茂身体抱恙抵抗不住现在还晕着,守在旁边的楚曦则是往人堆前一站,气势汹汹地道:“不姓楚的都闭嘴,这没你们说话的分!你们的小命还是咱们老楚家的人挣回来的,谁给你们的脸指责我哥哥?!”
徐初晴脸涨得通红,双手握拳锤向地面朝人群吼道:“你们闭嘴!都闭嘴!”
眼前的“戏剧”十分可笑,楚遥就像是在看电影,胶片失真白花花一片,眼前模糊不已。直到有风掠过楚遥的脸颊,他愣了愣,神智清明了些许。楚遥温柔地把徐初晴扶起,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污,庆幸地喃喃道:“是了,我还没死,他应该只是受了重伤,像往常一样养养就好了……”
这话让徐初晴想起叶森说的一个楚遥也不知道的秘密,她忍耐许久的眼泪喷涌而出,猛地抱紧楚遥嚎啕大哭起来,一叠声地喊着:“对不起。”
哭声饱含着痛苦和无尽的愧疚。
在楚遥的印象里,他这个亲妹子就像个假小子,梨花带雨从不会出现,父亲死时都没有现在哭的凄惨,好像天地间什么人都没了只留下她一个。
“怎么了?有什么好对不起……”
“楚遥。”
楚遥回头,眼里是凰鸢风姿独特的身影。凰鸢揽着凤逐,华丽的衣袍宽宽大大的铺陈在漆黑的土地上,如烈火。她用最轻柔的嗓音说道:“别唱猴戏了,来和哥哥道个别吧。”
“什么……?”
凰鸢从不拿兄长开玩笑,至今未有人或妖敢触她这个怒点的霉头。
阵图里,四处散落的魔化妖根起了火,火焰是赤红色的,焰心飘蓝。黑雾受了刺激纷纷四下乱窜,却被困在大阵里无法逃离。凰鸢眯眼笑地昳丽,她托着凤逐的身体,光着脚丫从容的踏火走过阵中每一寸黑气丛生之地,烈焰缠身,让尖利的惨叫声响彻天际。
再回到阵图中央时,凰鸢的衣袍被烧毁了大半,而怀里的凤逐已经化为灰烬尘土,穿过凰鸢的指缝落在点了蓝色焰心的脚丫上。她抓了一把炽热的灰烬捧到心口,像个几岁小丫头一样睁大了眼睛问道:“哥哥终于死了,你们满意了吗?”
叶森被一连串的突发状况压的喘不过气来,他急忙扯住同样有些呆愣的叶追,低声道:“追,我们要先把鸢姐带走,否则我担心……”
未等叶森把话说完,叶追便闪身破开阵图闹着玩的阻力冲到凰鸢面前,他毫不犹豫解开身上的黑袍覆在凰鸢身上,握住她的脖颈,沉稳有力的声音削弱了凰鸢的怒火,“小鸢。”
凰鸢仰头看叶追,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舅爷爷,我还有几句话,说完就走,好吗?”
叶追回头望向仓皇的人群,笑容有些邪性,应的掷地有声,“你想杀人我都给你兜着。”
叶森慌得不行:“追!”
叶追泄出龙息阻了叶森的脚步,他背着手走到凰鸢身后,一副长辈纵小辈的态度,又道:“多少都行,人嘛,到处都是。”
凰鸢笑地苦涩又天真,“我不杀人,杀了他们哥哥就白死了。”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为了救太古的人类,以自身为活祭启动引妖大阵。多伟大,但与我何干?造成这种种难道全是妖族的错吗?拯救苍生本就是神族之责,他们都抛弃了你们为什么要我们来扛大旗?这大义不要也罢!”凰鸢冷着脸时恍若神女,瞧着人的目光像看死物一般,“哥哥心软,舍不得姓楚的人死绝,他三番两次的赌命相救甘愿化成灰……我不恨,只有一个要求,我要楚遥的命。”
徐初晴哭得眼睛红肿,哀求道:“不!不……我只有哥哥了,求求你。”
凰鸢看向徐初晴,声音轻如绒羽:“我唯一的哥哥没有了。”
“鸢妹。”
徐初晴一惊,抓着兄长的手加重了力道,生怕楚遥上前送死。
“鸢妹,说你和他逗我玩呢,以前大半夜你俩不是老喜欢这么玩么。”楚遥像是才恢复神智,笑着说道。
“老楚,哥哥死了。”
“那我为什么还活着?”楚遥举起自由的那只手,指尖闪烁的火星让他显得有些妖异。他皱着鼻子问道,嗓子仿佛掺了沙子,“他答应我的……”
凰鸢笑了起来,眼神冷冰冰的,“因为哥哥最疼我,你死了,谁来做我余下万把年寿命里有趣的玩具?”
“对,他说过让我陪你,我不能死……”楚遥晃了晃,身子重重朝地上砸去。
叶追和叶森同时动了,前者用龙息把楚遥从徐初晴手里拽了出来,后者迎了上去接住后立刻回到阵图里。凰鸢跺脚踩住浮现出的阵眼,抬手刮起热风把这片地方进行隔绝,无视外头震天响的哭天喊地,无情的说道:“楚遥不会死,一换一,很公平。”
切云楚家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平静的太古,这个城市只是失去了于人们无关紧要的一个妖怪。纷乱的二十八局与天师协会在隔天正午九点整收到了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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