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瞅了眼搭下眼皮,一副受了沉重打击的亲孙女,老眼一瞪,无奈地道:“行了,行了,你是老穆家亲生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快点吃,吃了去洗衣服!”
袁向北一声不吭地坐在桌子边,看着祖孙俩斗智斗勇,显然自家媳妇功力不够,依旧逃不出老太太的魔爪。
穆初夏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端着饭碗,有气无力地开始往嘴里扒饭。
那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可惜,这次老太太是下了决心要改造她,愣是装作没看见,完全不搭理她。
吃完饭后,袁向北就去了厂里。老太太把宏铭抱进箩窝里,把他放到院子里的水井边上,然后把昨儿换下的脏衣服收拾出来,把坐在屋檐底下无声抗议的穆初夏叫过来,让她洗衣服。
自己则跑去厨房,拉了一个大木盆子出来,准备等穆初夏洗起来后,自己再给洗一次。
亲孙女的德性她太清楚了,不帮忙着把下关,白的能被她洗成黑的。
穆初夏挣不过老太太,最后只得认命的开始洗衣服。
“嗳嗳,你衣服上的油渍还没洗掉呢,用手搓搓,搓不掉就刷几下。”老太太蹲在旁边,手把手的教。
她就不信,都这样子了,她还洗不干净。
穆初夏大眼一眯,抬头问老太太:“奶,一会衣服被我搓坏了怎么办?”
“你倒搓坏一下给我看看。”老太太横了她一眼,觉得她为了偷懒,真是什么借口都想得出来。
穆初夏:“......”奶,我说的实话,衣服真的会被我搓坏的。
落到老太太手里,某魔认命!
穆初夏拿起衣服,学着常人洗衣服那样就开搓,下手的动作,轻柔的好像在整理衣服般,一下一下,犹如放慢动作。
“你没吃饭啊!就你这样怎么洗得干净!用点力搓,搓不掉,就刷...”不明真相的赵老太恨铁不成钢地吼了一嗓子。
穆初夏:“.....”算了,搓就搓吧,坏了……让奶赔。
她眉心一紧,“听话”的放开手脚,准备大干一番。
一声“撕啦”声响起。
声音轻脆响亮!
赵老太横眉怒视,不用细想都知道那是布料撕裂的声音,他老胳膊一抬,轻轻敲了两下穆初夏的头。
“...... 你这是专和我唱反调吧?”
穆初夏摸着脑袋瓜子,委屈着双眼,“没有,我力气大,一用力衣服肯定会坏,我刚才给你说过了,你自己不信。”
“合着还是我的错...”
赵老太心塞得要死,她把衣服丢盆子里,一双浑浊老眼里透着淡淡的担忧。
她看着穆初夏语重心长的道:“初夏啊,这结婚过日子,不是你这样的。小北一个大男人,上班挣钱养家就算了,那是份内之事,该他去做的。可家里的家务,你不说多拿手,但多少也帮做着一些吧!我都进城两三个月了,就没看你进过厨房。以前在老家,你还会帮着家里烧下火,扫下地。可是...…你瞅瞅,你进城后除了吃和睡,你还做过什么?”
穆初夏眉心一翘,立即反驳她奶:“我有照顾宏铭!”
她哪有奶说的那么不堪,她有帮着做事的...
“你照顾宏铭?”老太太觉得自己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他老眼一横:“宏铭都快三个月了,你连尿布都没换过一次,还照顾呢... 除了喂奶,你还做了啥?... 长点脑子,就算做个样子出来给小北看看,也比你现在什么都不做强,走吧走吧!去和宏铭玩,我来洗。”
赵老太叹了一声,是实在拿穆初夏没办法了。
洗衣服,把衣服撕烂。煮饭,煮得连猪都嫌难吃。缝衣服,把手扎烂。
...... 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她这样的!
穆初夏才不管她奶有多忧伤呢,得了命,立即把湿衣服一丢,小屁股一挪,欢天喜地陪儿子玩去了。
她觉得她奶就是担心过头了,就算她什么都不做,袁向北也不敢嫌弃她。
哼哼,他要敢嫌弃她,拳头伺候。
...... 好吧,袁向北这辈子别想翻身了,错了,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翻身。
谁叫他被穆大魔王绑住了呢,想翻身——难!
他们已经从秦岭回来一周了,袁向北回来后就去销了假,又上了一周的班。倒是穆初夏一直闲着,没去上班。
机械厂的效益是越来越差了,一个月里,有半个月在停工。
袁向北看着她怏怏的神色,抿嘴轻笑,“好了,快起来,明天不就可以上班了,还有一天,熬过去就好!”
老太太开口了,初夏学不会,老人家就不回芭蕉村。什么时候学会了,她老什么时候回去。
袁向北觉得老太太这目标订得太高大,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她学会的时候。
“初夏,起床吃饭了。”袁向北把宏铭从媳妇怀里捞起来,利索的给他穿待好,然后才出声喊穆初夏起来。
穆初夏在床上拱了一拱,白皙的额头轻轻一蹙,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今天厂里有活吗?”
“哦,起来了!”穆初夏一听到她奶的声音,下意识地打了一个激颤,然后扯着嗓子朝外面吼了一声。
吼完了,就急忙从床上跳了起来。
“被逼的不是你,你当然这么说。”穆初夏抬头气哼哼地横了他一眼,尽说些风凉话。
随即,小肩膀颓废地耸拉下来,瞪着对水雾汪汪的眼,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男人,“要不,你去给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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