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ona看到了那份公证的遗嘱,字迹和语气是anesidora本人无疑。
她确实有一瞬间的怀疑是否是八区内部的权利争夺,但是转瞬她就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八区和别的大区都不一样,反而有些像十区和九区:聚集那些人民的不是家庭和地缘关系,而是人生追求。十区是宗教与j-i,ng神的归属地,几乎全部都是教众;而九区则是一帮渴望建功立业的好战老光棍;八区,整块大陆知识分子的圣地,一群生活上的白痴学术上的神明,整个大区都按照一条又一条严谨苛刻的法规运行。大家都沉迷自己在学术上的研究,除了死去的ue,没有谁有那个闲心去关心权力上的琐事。
anesidora是这片大陆上最可能长生不老的人,可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死期将近,立下了遗嘱呢?
“大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空中快艇上的飞行员看着fiona始终驻足原地面色复杂,有些担心法庭那边,等了半天,最后忍不住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fiona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这一问他也是鼓足了勇气,问完之后的下场他也不敢想象。
/ity ake or den.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
fiona抬了抬手,示意对方自己知道了。可是她却还是没有动。
飞行员看她这个样子,心中也就算了,人家皇帝都不急,自己慌什么。
良久,她不知何时点上的烟都已经快要燃尽,微风吹过芙蕾雅城堡后面广阔的绿坪,泛起一阵阵涟漪。香烟依旧是那种细长细长的,老牌子,烟雾缭绕,这烟她在城堡的天台抽过,在国会区的会议室里点过,在十区迦勒oracle的卧房里也抽过两口,最后被赶了出去。
“anesidora的事,你看到了吧。”
她拿着电话,香烟被随意地用右手手指夹住,拿在一边。
那一头传来危渊的声音,他自然也知道。
fiona又浅浅地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白色雾气中夹杂着沉默,和那些她想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话。
“又少了一个。”
她是fiona,怎么会说出“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这种话。
但是,这句话却久久地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她与危渊并不是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半个仇人,是她曾经下毒差点害死了er。然而就另一方面来说,要不是她,危渊永远也不会与er有任何交集。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里他们彼此厮打相斗,到最后,故人尽为鬼,只剩他们俩。
电话中的沉默响了许久,fiona在出神,危渊似乎也是。
“两个,lu死了。”最终沉默还是被打破,电话那头危渊的声音很轻,语气平静,“er回来了,他找到我了,现在正和我一起。”
fiona怔住了。
lu的死讯她是根本没有听到任何风声的,五区也根本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如此悄无声息地就死掉了呢?fiona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今天的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还有er,他居然没有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天的审判,你会去吗。”
电话那头传来危渊的声音,将fiona处于震惊与怀疑的心神拉了回来。
fiona张了张嘴,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隔着电话,有太多的疑问没办法问清,这两件事的信息量太大,根本无从问起,所以最后她只能凭着下意识问了一句最傻的问题。
“真的吗?”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不信我可以给你发照片。”
fiona沉默了片刻。从危渊的语气中判断,对方应该并没有撒谎,再说了,正如危渊所说,这种事情有什么骗人的必要。
看来,总算还是有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么。
这么些个狰狞的怪物厮杀到最后,终于有那么两个人,逃离了不得善终的结局,
“我不去参加审判了,别在电视机前守着了。”
fiona看了一眼远处的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对电话的那一头说到。简单的告别之后,这则短暂的通话就这么结束了。
/i feel 在这个星期五的夜晚我却感觉如此孤独/
她把细长的香烟拿到嘴边,吸了最后一口,便随意地丢在了脚边的草坪上。
fiona回头看了一眼在阳光下依旧华丽壮观的芙蕾雅古堡,树影婆娑,砖石沉默。她自上位以来,始终都住在这座城堡里,当她的恶龙,守着她的金银财宝。如今黄金宝藏已经化为云烟,恶龙也没有再留守的必要了。
“去迦勒。”
fiona登上飞机,对前面等候多时的飞行员下达了指令。对方迟疑了片刻,却还是照做了,更改了目的地。
本该朝着东边行驶的飞行器,最终一路向西。
/ you e if i tell you youre mine/
十区边界的防护措施在oracle死后已经全部撤下,是新任大祭司的意思。但是撤下屏障之后的十区却比之前更加与世隔绝,成了迦勒大陆中央的一座孤岛。
fiona的飞机穿过边境,驶向迦勒城,靠近城区边缘上空的时候她便能看到地上那一块又一块白色的区域——尽是坟墓。
那场可怕而致命的瘟疫随着ue的死亡早已烟消云散,留下满地僵尸。白银战争中那些战死的、染上瘟疫身亡的人,最后全部被十区的教徒从各处好生收集起来,一具一具地带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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