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说的都对。”左佑就是这个意思,自己已然是个半残废,得找个人伺候穿衣服,“猴子看见你穿这件围裙了吗?”左佑扯了扯小五围在身上的荧光绿的围裙,图案是八块腹肌和流畅的人鱼线,人鱼线收边,下面正好是小五裤腰部位,围裙图案上人鱼线底部恰到好处,不多不少的小腹毛发,看着骚气满满。
“今早上第一次穿,”小五抓着左佑残废的右胳膊往衣服袖子里套,边说边冲左佑眨了眨眼睛,“怎么样?”
左佑“哎呦”一声,水管一扔,赶紧扶住大门边儿的墙,“骚气冲天,”左佑冲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左手麻利的伸进另一只袖子里,“完胜你那个闹心的红点点领结。”
小五边笑边弯腰捡起水管继续冲洗门前路,左佑下台阶往路口走了两步又想起昨晚小五在侯岳厨房做饭的事儿,他停下想了想,还是转头问:“五哥,你和猴子……”
小五听见他说话,一直挂着笑的脸,笑的更加明媚,打断他说:“如果我和老板有点什么,也是我该走的时候了,你想我走吗?”
朝阳在小五身后四射开来,明晃晃耀眼,这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来自哪里,要去哪里,小五经常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答案,左佑抬眼看向东方升起的暖阳,金黄遍地,熠熠生辉。
他对小五笑的同样明媚,只是面上明媚,心理依旧疑惑,“猴子是亲生的,五哥也是亲生的。走了,拜!”
小五叉着腰呵呵笑,水管对准左佑的后脚跟呲过去。
“啊~五哥,亲生的,不带这么玩的!”左佑前后上下的蹦跶着躲避水流,人字拖湿了没事,大裤衩底边也湿了,这特么就挺操蛋,怎么看怎么像是撒尿没瞄准或者瞄准后反弹回来造成的。
夏嵬从车里翻出墨镜戴上,路口东西走向,此时他面对正东方,朝阳太热情,睁着眼容易晃瞎双眼。
他隐约看见左佑从门里出来,门前冲洗台阶过道的服务员,帮他抬起那只伤了的胳膊穿衣服,俩人聊天打闹,走走停停,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依依不舍。
夏嵬嘬了嘬腮帮,望着背光走来的人。
带着清晨醒来的慵懒,也有年轻人身上的桀骜,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一个人。走路的过程只有左臂随身体摆动,右臂完全是木讷罢工的状态,松垮的无袖t恤,宽腿大裤衩,人字拖。如果不看脸,这人手上再拎个购物袋,就是赶早市场的大爷大妈队伍中的一人。
糙汉子一头。
夏嵬勾了勾嘴角,自认为自己的观察够仔细,但还没到精确的地步。
现在还是拿不准。
“大爷,您今儿晚了。”左佑跟骑着小黄三轮从他身旁经过的清洁工大爷打招呼。
“怎么着?我不来,你们几个难受是吧?”大爷的大烟枪嗓子一笑起来,呵噜呵噜的。
左佑面朝东倒退着走:“是小五,小五马路牙子上叉腰等您半天了,说您不来,都不算天亮。”
大爷哈哈一笑:“我是大公鸡怎么着?”
大爷骑在三轮上,身后车斗里放着一把大竹扫帚,就跟大公鸡散开的尾巴一样,左佑憋不住笑喷了,大爷回头瞪他,他还嘴欠儿的开始唱:“大公鸡,每天早起,对着我窗口高给高给地……大公鸡,每天早起……”边倒退边唱路口,左佑一个转身立刻禁声,立刻毕恭毕敬的来了句:“领导,早上好!”
夏嵬看见左佑一转身,立马换了一副腔调,也忍不住想笑,“大清早,给你贫的。”
夏嵬的手从兜里掏出来一半,又放了回去。他想伸手把左佑两个肩上不对称的衣领拾到拾到,明显是左侧后穿的,大咧咧的衣领挂在肩头。
“你住的这地儿,可够豪的。”夏嵬上了车又往二四五门口扫了一眼。
“这地儿是挺豪,可是跟我真没一毛钱关系。”左佑拉过安全带扣好,翘着右侧肩费事,于是双手抓着安全带扯松一些。
“你不是住这儿吗?”夏嵬问。
“嗯,朋友的店,之前一直在店里帮忙,毕业搬出来,还没找房子,暂时住着。”左佑忽悠夏嵬说,他可没想找房子,钱不够用,如果找房子侯岳又该让他和周孟搬去他们家,那就非常麻烦了,侯岳的母亲,热情似烈日般,没谁能招架住,他和周孟就不行。
夏嵬目视前方,心想这小子是真没打算在山海市长住,还要找房子。
“领导,”左佑把贴在腿上的湿裤子扯了扯,呼扇了两下继续说:“出了五大道,有好几个医院,其实您不来,我自己去就行。”
“知道,顺路。”夏嵬顺嘴说。
左佑心想:顺了两天的路,您是在评中国好领导吗,那您稳赢。
夏嵬转头看了一眼左佑又说:“你今天要回公司办保险。”
左佑:“嗯,对。”
夏嵬:“我也回公司。”
左佑对着空气眨了眨眼睛,他就操了,这特么也叫顺路,那他岂不是和津市整个富原的人都顺路,太他妈顺路了,一顺,顺几百号人,真是没谁了,领导。
尬聊不下去,左佑换了话题:“领导您吃早饭了吗?”
夏嵬想了两秒把车停在路边麦当劳门口说:“一起吧!”
左佑赶紧打开安全带下车,饿的前胸贴后背,没什么力气,就差没匍匐前进。
三人份的早餐摆在桌上,双人桌上满满一桌子食物。
夏嵬后悔没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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