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庭把胸膛一挺,视死如归的模样:“那玉佩在我胸口,劳烦树姐姐亲自动手取走吧。”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除却身边的风声越来越大,他的胸口没有丝毫反应。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邢庭的胸口,他感觉自己瞬间不能呼吸。他突然有点后悔,就这样把自己的胸膛给人家,万一那树姐姐把他的五脏六腑也掏空了,可怎么办!
那只手,在他的胸膛上狠狠一拍。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邢庭睁开眼睛一看,何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一进这墓地就不对劲,是身体里的玉佩起反应了吗?”何复对着他的胸口左看右看,除了皮肤白皙,伤疤较多以外,暂时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邢庭立刻将衣服穿好,冷哼一声:“你一大老爷们这样看着别的男人的胸口,不害臊!”
何复没有搭话,他刚才看了一眼邢庭的胸口,那些伤疤除了被人打的砍的,还有被东西咬的。
他想不出来,一个盗贼的身上怎会有那么多伤疤。邢庭刚才把衣服穿得那么快,很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看见。
邢庭穿好衣服后,就开始转移话题。他指着刚才何复站着的位置说:“我记得,那天就是在这个地方,我看见了玉佩。当时在这里有一棵树,树枝像是人的手掌,紧紧地握住玉佩,我就将玉佩扣了下来。”
“取玉佩的时候,手被划伤了,玉佩就吸收了血,然后进入的我的胸口。”
邢庭挠着头说:“可是现在,那棵槐树消失了!”
何复听完,看了看自己脚下的泥土。他弯下腰,仔细查看,泥土被翻动过。
邢庭也看出了端倪,指着那些被翻动的泥土说:“你看吧,我就说了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一定是砍走这棵树的人,杀死了那三个人,这些土明显就被人动过啊。”
何复却摇了摇头:“土确实是被翻动过,可它并不是从外面到里面的翻动,而是从里面到外面。”
邢庭听得有些转不过弯:“什么里面外面的?你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儿呢。”
何复说:“种子破土而出,就是这个样子。”
邢庭双目瞪圆,手脚并用的比划:“你的意思是那棵树活过来了,它从土里跑出来,长着腿儿跑走了?”
何复拍掉手上的泥土,淡淡地说了一句:“没错,它已经从这个墓里离开了。”
邢庭却有些不屑:“这怎么可能呢?”
何复站直身子,看着他。
“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除了有能够长着腿儿跑走的槐树,还有能够进入人身的玉佩,你既能够相信后者,那为何不愿意相信前者?”
邢庭被说得哑口无言,其实说真话,他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胸口里住着一块玉佩,正是那块玉佩让他变成了女人。这天方夜谭的事情,说出去谁会信?怕是会被人当做疯子抓起来。
他都不愿意相信的诡异事情,为何这身为警察的何复却能够如此轻易的相信?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怀疑何复。
“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我告诉你的这些话?”邢庭说,“如果是其他警察看见我,肯定一早就把我抓起来严刑拷打了,逼我认罪,那三条人命就背在我背上了。为什么,你没有抓我,反而和我一起来到这个墓地?”
何复的回答很简单。
他清澈的双眼盯着邢庭,语速轻柔而缓慢:“因为我不是其他警察,我有脑子。”
邢庭彻底无言以对,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把自己看得有多聪明呢?
何复朝着回城的方向走去,邢庭问:“你不抓那个女人了吗?子时一过,就是双数日,到时候我就会变成女人。”
何复头也不回地说:“你以为她没脑子吗?你今天来了人家的墓地,你还指望着她立马显形等着你抓?”
邢庭无奈:“你走了,那我怎么办啊?”
何复说:“我没在时,你是如何过的生活,你就该如何过。”
邢庭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身影,心中对墓地的恐惧都变成了莫名的失落。
警察与盗贼,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复愿意相信他的话,那是他的福分。他还能指望着,这个世道的警察能替他洗刷冤屈吗?
他苦涩一笑,朝着何复离开的方向跑去。
他想,也许自己不再行窃,那个女人没准就不会出现。
抱着这样的心理,邢庭回到了他那间小得不能再小的屋子。
这一天夜里,如同何复所言,他没有昏迷,一直在屋子里坐到了天方鱼肚发白,他也没有昏迷变成女人。
天有些微微亮时,邢庭睡着了,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那座牢笼。他和七八个衣不蔽体的少年,一同被关在巨大的笼子里,每隔一段时间,牢笼里的少年就会少一个,直到最后只剩下三个人。
火光在梦境里亮起,邢庭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伴随着‘嘭’地一声巨响,梦境坍塌,他从床上滚到地上。
“十年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破烂的屋顶,雨滴落在眼角犹如泪痕。
第4章 人面佩04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到中午时分才停歇,邢庭躺在床上肚子饿得咕咕叫,终是忍不住下床寻找吃的,家里除了两个苹果以外再没什么吃的。
他啃着苹果想,这几天要不是因为在自己身上发生了那么多怪事,他也不至于窘迫到如此地步。要知道,他可是经常混在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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