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个人如果永远活着,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大胆梵音!居然打伤守卫私闯凌霄殿!身为魔族余孽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呵呵,都在啊。是在庆祝胜利吗?”梵音无视纷纷指向自己的矛头,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淡然。
扫视一圈周围不屑的冷哼一声对着高高在上天帝道:“我只身一人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你们这些无所不能的神仙也会害怕我这一只狐妖?”
天帝看了眼身旁镇定不语的佛祖便示意他们统统退开。
“你尚有仙骨为何偏偏如此自贱?”
“嗯?”梵音有些疑惑转而焕然大悟道:“哦~你倒提醒了我,留着它只是还有些用处。”
“看来你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处境,非仙非妖。如果你有心向善送往深渊思过千年便还有机会,毕竟魔君已——”
“已死!”梵音打断他的话,“死了,这次是真的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所以,你们觉得我这颗棋子还有用吗?”
“或者你们可以告诉我找到幻世书能够将那湮灭的魂魄完好无损的找回来!”梵音句句带着讽刺。
“梵音。”此刻沉默的佛祖缓缓开口:“魔君已灭,如今苍生安定,未用的幻世书便能解决自是在好不过。你本不是三界之物,也勿要太过执着。”
天帝脸色却变得很不好看接过道:“交出媚魍,这是你赎罪的机会。”
“谢谢。”梵音谦卑的欠身说:“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你们吧——”
“你是说——”天帝身子微微前倾,刻意掩饰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
“何以有这样的传言便是因为媚魍初现时便伴随有几篇残页。现在我找到了媚魍,你们不也早就发现了吗?现在,想知道它在哪儿吗?”
梵音说着轻轻抬高下颚,连狭长的眼眸都溢满孤傲的浅笑,“往生台。”
梵音站在往生台旁,往下望去深渊般的黑暗,似乎可以听见无数生灵在苦苦轮回中的凄惨叫喊。
“我有个问题。”梵音忽然问道,“为什么要牵连到他?”
天帝知道他话中所指不耐烦的蹙眉道:“他在其中迷惘,被世俗纠缠,是不愿放下自己回来。”
真是个深刻的答案,梵音喃喃:“是啊,若谈呢过放下便不是那个思凡的熙墨了——”锵!随即抽出媚魍。
“休要作祟!”
“哈哈——”梵音大笑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将手无意地放在胸口。
其他人皆保持着距离警惕的盯着他的举动。
“命?这怪不得任何人,只怪我傻到生在命中却妄图改命。你们……”手腕一转媚魍便朝自己心口刺去。
“拦下他!”
众人扑向梵音,然而顷刻间那抹绯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往生台下,只留媚魍掉落在地刺耳的叮当声和那淹没在黑暗中的半句话:“你们……比我还傻——”
梵音用媚魍自裁跳下了往生台,震惊天界。然而这一场闹剧不过佛祖一句“天命不可违”黯然收场。
“你让他这么做的?”
贪狼仰卧着递给须臾一杯酒:“是他自己。他想的法子还不够多吗?这最后一步谁也不知能不能,他真的是别无他法了。”
“他怎么知道熙墨的魂魄还在?”须臾看看杯中美酒又将它放回桌上。
“他们相濡以沫那么久,我把熙墨残存的魂魄藏于他体内,即便梵音伤心欲发现也是迟早的事。好在他没空来感谢我们,不然我就麻烦了。”
须臾想到种种仍是充满疑问:“你留住了熙墨的魂魄却没有告诉梵音。”
“熙墨本意是想离开的,或者让梵音看着他永远的消失。但是天斩不会让他灰飞烟灭,所以他求我将残存的魂魄隐藏起来。永远不要再出现,这样便不会在被当做棋子,而梵音也能彻底从其中挣脱出来。”贪狼浅咂一口继续道:“我将他放进了天锁珠,一旦进去便不可能再出来。天锁珠坚硬不催,除非如天斩般的神器亦或是媚魍……”
“可是,廉贞——”须臾不由打断他。
“天锁珠只可容一人魂魄,若吸入第二人,那么另一个将会彻底消失。”
须臾惊讶,他不是一直为了救廉贞吗,“为…为什么……”
“呵呵,活着不一定是救了她。天锁珠不过是为了不让她再去轮回中受苦,但我知道她早就毫无留恋了。想要毁了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况且还要瞒着那些无所不知道人。恰好借此事能不动声色的解决掉,顺便帮他们一把何乐而不为呢。”
贪狼说着狡黠一笑:“梵音不愧是狐狸,真是狡猾啊——”
须臾不理解贪狼到底在想些什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别喝这么急!”看着贪狼醉意的眼眸渐渐凑近自己,低沉而语,满是甘甜之味,“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这就酒得慢慢品——”
须臾推开佯装醉倒在自己腿上的贪狼,忽然笑了。
媚魍自裁,带着至爱之人跳下往生台。乱了轮回却割断所有牵绊,自此再也不会有人得找到他们了。
小楼流水,青山做景。段希走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让自己满意的地方,不是什么人尽皆知旅游景点。信步郊外便在那小径处隐藏了这么一出好风光,正是他这个摄影师最喜爱的。自然,古朴,静美。
虽说是个偏僻之地,段希还是发现了和自己一样有眼光的人。远处屋檐下正坐着一人,却是正在专心写生。干净素雅的衬衣,挺拔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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