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覃晓峰点入这个界面,看到各式各样的“已注销”几乎每一天都会出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如果这些“已注销”的账号全部都是冯子凝抓取的随机账号,那么起码在最近的两周内,冯子凝每天都会浏览他的主页。
覃晓峰以为早在一年前,冯子凝已通过单方面不回应的方式中断了两人间的联系,可是直到此时才得知,说不定这一年以来,冯子凝每天都在暗中关注着自己的生活,又在前一天的晚上,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注销了自己的账号。
然而,现有的信息却显示,哪怕冯子凝已经注销了账号,他还是在注销账号的五个小时以后,再次通过其他“已注销”的账号浏览了覃晓峰的主页。面对这样的事实,覃晓峰缓缓地沉下一口气,原本清晰的思路出现了一丝紊乱——他找不到任何的逻辑。
为什么平时从来不看这一栏呢?覃晓峰不禁懊悔,如果早一点发现这个“已注销”,或许能够更早地发现冯子凝始终默默地关注着自己。虽然覃晓峰依然想不通为何冯子凝会通过这样的方式关注自己,但覃晓峰心想,倘若自己能够早一点儿发现这件事,那么也许不会发生注销真实账号、拉黑这些事情了。
这一年来,冯子凝在想些什么?又或者说,从去年的8月初开始,冯子凝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发生过什么事,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又回到了覃晓峰无法解答的问题里,他决定依然从这些“已注销”的账号下手。
通过分析这些账号的在线时间,“已注销”每次登录后的在线时间在十分钟至半小时之间。虚拟ip只是一个逻辑地址,任何的数据传输都得通过真实的网络接口,这无法修改,因而只需在“已注销”的在线期间追溯,就可以确认ip所在地。
但这样的行为无疑已经侵犯隐私,追溯的过程中更有可能涉及安保,这是犯法。覃晓峰当然有信心在借由安保系统查找的过程中不被发现,不过这不可取。
怎么办?
覃晓峰的十指交叉,面对电脑的屏幕思考,最终决定先确认ip所在地再说。他摘掉手表放在一旁,打开软件编写工具,开始编写代码。
敲击键盘的过程中,覃晓峰瞥见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一圈米白色。那是夏天来临以后,周围的皮肤晒黑,手腕因戴着手表而留下的原本的肤色。看着这圈白,覃晓峰忽然想起上大学时的某一天,冯子凝指着他的手腕,语气嫌弃。
那天的早些时候,他们约好一起吃饭和看电影。冯子凝事先没有课,去往表妹家给小丫头补课。他的手表送修了,小丫头趁他睡着的时候,往他的手腕上画了一个手表。
后来覃晓峰见到他,有意开他的玩笑,问:“现在几点了?”
出于习惯,冯子凝抬起手看表。当他意识到覃晓峰为什么这么问,瞪了覃晓峰一眼,解释道:“我表妹趁我睡觉的时候画的。”
“那还是四点五十分画的?”他弯下腰,凑近看清楚,笑说。
冯子凝无奈地耸肩,取了自行车,与覃晓峰的车摆到同样的方向,抱怨说:“赶着过来,没时间洗掉。难看死了。”
听完,覃晓峰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递给他,说:“戴我的吧,遮一遮。”
冯子凝眨眨眼睛,欣然接过手表戴好,表盘和表带正好遮住了原子笔画上去的痕迹。很快,他瞄见覃晓峰手腕上的那一圈白色,手表的痕迹完美地与周围的皮肤形成色差,指着那圈白,嫌弃道:“啧啧啧,让你擦防晒吧?!”
覃晓峰看了看,满不在乎地说:“夏天哪儿有不黑的道理?”他说完便把车往前骑,却被冯子凝。“干什么?”他放下一条腿,回头不解地问。
冯子凝嘿嘿一笑,骑到他的身侧停下里翻出一支原子笔,拉起他的左手说:“赔一只表给你。”
“哈?”覃晓峰哭笑不得。只见冯子凝用牙齿咬着笔盖,沿着本来留在覃晓峰手腕上的那一圈未被晒黑的皮肤,一笔一划地画出一只手表。覃晓峰无语了半晌,说:“这不是发神经嘛!”
冯子凝的眉毛一挑,不以为意。画到分钟时,他还不忘比较自己腕上手表的时间。“搞定!”他把笔盖盖好,将笔里。
覃晓峰向他递了个受不了的眼神,往前骑走了。
不一会儿,冯子凝跟上来,问:“诶,几点了?”
“五点四十三。”他说完,松开左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
冯子凝讶然无语,忙抬手看时间,惊道:“怎么这么准?!”
“不告诉你。”覃晓峰笑着说完,瞥见冯子凝瞪圆了眼睛,伸手过来要拉自。这完全在覃晓峰的意料之中,他加快了速度,躲开了。
直到凌晨一点,覃晓峰终于在本机试运行了自己刚刚做好的软件。他做好相关的配置,链接网络,守株待兔。只要“已注销”访问他的uy主页,软件便会记录对方的地址,方便覃晓峰追溯物理地址。
守株待兔。
这个成语让覃晓峰在临睡前想起另一次他和冯子凝约着出门玩。那是周六,覃晓峰由于前一晚赶制一个睡得很晚。他起得也晚,起床后看见冯子凝发的信息,两人确定了见面的时间。
冯子凝:我在食堂吃早餐,给你带呗。你收拾好了,在楼下等我。
覃晓峰:行,那我就在楼下守株待兔了。
如约定的那样,覃晓峰洗漱完毕,神清气爽地出门了。他站在寝室楼下等冯子凝,不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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