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好奇老天对我的种种安排,坏的时候能坏到怀疑人生,好的时候能好到无以为报,如果人死后有机会见到他老人家,我很想告诉他,我非常非常喜欢lotus这个团队,喜欢到有时都不知道你让我耳朵失聪,到底是不幸还是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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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时已经八点过了,打算去料理店吃碗面,老板今天看见我神色却古古怪怪的,我点了一碗面,给我上来一大盘铁板牛肉。我登时有点紧张,问面呢?
他说面没了,特意给你做了这个。
这差价也太大了吧,我看着牛肉吞口水,问:“多少钱啊?”
老板将毛巾豪迈地往肩上一甩,说:“和面一样!”
这里面肯定有鬼!我放下筷子:“你不说我不吃,”提了背包就要走,“我去隔壁了。”
老板哎哎哎地把我叫了回来,看了我很久,最后拿出手机给我看:“这微博po主的头像是你吧。”
那就是我的微博,头像是我那比登记照好不了多少的自拍。
老板放下手机,半是埋怨地说:“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你是做音乐的啊,我今天才听到你的歌!”
这么一说我还有点抱歉,也不是刻意隐瞒,只是反正我以后也……也没以后了!没必要告诉他。我看着那盘看起来就很美味的铁板牛肉粒:“我就是做着玩玩的,你也不用这样……”礼遇我吧……
老板摇头:“我之前冲着小川买了童香的数字专辑,今天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特别对不起你。”
我哑巴了,看着老板,他丝毫没有对不起我,但是此刻我无比庆幸自己没有退缩,决定发了那条微博。
我坐下来,接过了那盘铁板牛肉粒。
老板在料理台后和我唠嗑:“你那首《地球上某个无名日出》我太喜欢了,老让我想起年轻时在冲绳野那些日子~”
我笑呛了一口,还真巧,这样看,您也算是我的子期了~
老板问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的麻烦其实已经被塞林格解决了,现在换我成为舆论中有利的一方了,可是塞林格却可能要面对小川这个麻烦。
老板看着手机,啧啧感慨:“不过塞林格真是有种,没想到他会声援你,像这样的rocker真是不多了!”
我觉得现在还瞒着老板有点忒不厚道了:“其实他是我boss。”
然后如愿听到了手机砸在台子上的声音。
“什么意思?”
“就……我不是经常和你聊我boss嘛,就是塞林格。”我说。
“等等,就是那个节假日也让你加班,被我骂没人性,还撬你墙角和你暗恋对象好上——”
我忙抬手纠正:“是朋友!朋友!”
老板张口结舌地瞪了我有一片牛肉的时间,在我小心夹起第二块时爆发了:“臭小子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肉还我,不给了——”
“我也不想吃这个的啊,我想吃的本来是拉面啊!”
我们俩都拽着盘子不放。
“你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你们中国人怎么说来着?!小兔子!!”
这下我真快把嘴里的东西笑喷出来了,是小兔崽子吧大叔……
第38章
我在网上找了一下音乐创作知识产权方面的案例,国内国外的都有,看完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了,感觉心里稍微有了点谱。小川大概认为编曲不享有版权所以即使全盘照抄也不会惹上官司,确实是这样,但在这件事上我也有优势,因为我是作曲者,不只是纯编曲者,编曲不享有版权是因为按现行的著作权法,版权是归作曲享有的,但既然我是作曲,那么编曲这块儿是可以放到作曲中一起主张的,而且在我查看的国外案例中,已经有一些编曲维权成功的先例,最重要的,是说服法官你的编曲不仅仅是给曲子伴个奏那样简单,而是可以很大程度上决定歌曲的面貌,决定这首歌好不好听,成不成功的。
总之,不能说我完全没有机会。
如果小川要告塞林格诽谤,我就告他侵权,全力一搏,输赢再论。
塞林格没有说错,小川只在微博上发了几条虚张声势的声明,这件事便逐渐淡出了公众视野。但是关于编曲是否也具有原创性,是否也该受保护的讨论却在网上展开得如火如荼。虽然不能阻止童香的专辑大卖特卖,但这对我来说也不失为一种胜利了。
仍然有人坚持编曲是依附于作曲存在的,编曲不具有原创性,不该享有著作权,我可以和其他持反对意见的人一样上去反驳,但我也反对不了编曲依附作曲这个事实。我可以举例说明,一些具有特色的、辨识度很高的乐器编排本身就是一种智力成果,可以举例说明交响乐本身就是作曲与编曲浑然一体不可分割,然而最能推翻那些言论的,不是在论坛上唇枪舌战。我回头看着墙上挂着的电吉他和电贝斯,心中突然有个想法蠢蠢欲动。
深夜登录上原创音乐网,在我的所有歌曲中,最受欢迎,排在第一的依然是那首《戴棒球帽的26岁小伙儿》,新发的《地球上某处的无名日出》也只能屈居第二,歌迷们好像特别偏爱这首歌。
那就选它吧,我心想。
我打算将这首歌重新进行编曲,要让它改头换面,焕然新生,并超越现在的成绩。这很难,但我知道正因为很难,才能让人们意识到编曲是可以从骨子里,从灵魂里改变一首歌的。编曲无法单独形成版权,但人们至少该承认它同样是非凡的劳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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