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真的不想现在就谈这个。
“因为我们没有‘恋爱’,”我用手指在空中打了个引号。“我们什么也没有。”
“他说他那时候喜欢你。他还写了一堆关于你的歌。我是说,你有仔细听过《冥王的娼妇》那首歌的歌词吗?”
“嗯,我听过。”我推开艾瑞克,往茶壶里装水。“那就是我写的。”
“啥?”艾瑞克的声音瞬间拔高。“但是迪安说——”
“迪安在说谎。”我打开茶壶按钮,又拿来一个大杯子。“我作的词,他谱的曲。后来他上了我,一次又一次,就这样持续了几个月,其他时候就无视我,后来他就消失了。他不喜欢我,他只是喜欢上我。”
这就是了。算是把长话短说了吧。我可没那么天真指望艾瑞克知道这些后还能就此放过。
“啥——哇喔!”艾瑞克向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打开柜橱翻找茶包,然后才想起来班吉把它们都收到料理台上的一个盒子里了。
“我告诉过你他是个烂人。”我转身去拿那个盒子,发现了就站在门口的班吉,他依旧穿着那条裙子。他刚刚一直都在那里?好吧,反正到最后所有人都会知道的。我真的已经不在乎了。我只希望迪安赶快消失。
我拿起那个小盒子,取出一个桃子口味的茶包,水正好这时烧开了。
艾瑞克跌跌撞撞地走向早餐桌,坐进椅子里。也许他迟早会放弃去提这件事的。这是他一周内第二次哑口无言。可真是破纪录了。
“天呐,我一直围着那家伙拍马屁。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我告诉过你了,”我提醒艾瑞克道,拿勺子指着他。“卡尔-艾尔也告诉过你了。”
“是,没错,不过我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你那时候多大?”
“十四。迪安十六。”
“老天呀……”
“发生这些的时候卡尔-艾尔上哪去了?”班吉一边问,一边动手把裙子后面顺下去好坐下来。
“噢,我们那时候还不是朋友。那是后来有一天,他把我从垃圾箱里捞出来后的事了。”
“等下,”班吉说,而我正关上了水壶往茶包上浇热水。“你当过‘垃圾箱小孩’?你?其他孩子把你扔进垃圾箱?”
放四茶勺糖,搅拌。
我朝班吉耸耸肩。“是呀,我那时又矮又瘦,长的跟女孩儿似的。学校里传言说我一定是基佬。大多数人觉得无所谓,但对那些觉得有所谓的人来说,我就是个好下手的对象。”
我靠在料理台上,手里拿着热气袅袅的杯子,看着水汽升腾在空中。接着我微笑道:“卡尔-艾尔那时候就长得很高了,而且满身肌肉。他因为太与众不同也没有朋友。他那时候还没有染发,所以看上去就……很白。不过话说回来,他毕竟又高又壮,所以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我们从那时起就结成了死党。”
艾瑞克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然后他把又把那只手放下来,搁到大腿上。“唉,我只是……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没关系,艾瑞克。你又不知情。你是他的粉,我不想破坏他在你心里的形象。”
“这就是你处处留情的原因?”班吉问,他平刘海下的蓝眼睛因为伤感而收缩起瞳孔。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从不安定下来。从来不为任何一个人停留。”
“我猜是吧。”我小啜了一口热茶,皱了皱脸。还是太烫了。“我想说,迪安走了之后,我算是跟人学坏了。变成了个真正的‘垃圾箱小孩① ’,喝酒,吸毒,跟谁搞都无所谓。没得病算我走运了。只是觉得……我也不知道……”
注①:duer kid,既指被扔进垃圾箱里受欺负的孩子,也指自暴自弃的不良少年。
“一文不名?”班吉站起来朝我走来,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
我悲伤地朝班吉微微一笑,“对。”然后将他拥进温暖的怀抱中。我所经历的远比不上他的遭遇,也比不上艾瑞克去年的劫难。又或者说这些其实没有可比性。“被利用了,一名不文,身心俱损。”
“现在还感觉这样吗?”
我噗嗤笑了一声。“不太这样了。有时候会吧。咱们能聊点别的吗?”
班吉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脸蛋。“当然啦,亲。”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瑞克走进来在班吉的头上来了个响亮的一吻。“不会是正在玩什么多愁善感吧,你们?”
“你是说,我们在交流情感问题吗?”艾瑞克坐在他的位置上说。“没错,加入吗?”
“唔。”瑞克皱着眉,挤出一个“糟了!”的苦笑。“很诱人,不过我还是闪了。我就是来拿啤酒的。宝贝儿,你能移一移吗?”他把班吉从冰箱前推开。“谢了。对了杰斯,我们周五要打球,你来吗?”
“嗯,当然了。”我举起茶杯和他的两瓶啤酒瓶碰了下杯。
“他现在连问都不问我们了,像话吗?”瑞克溜走后,艾瑞克问班吉道。
“因为你总是拒绝,”我一针见血道。
“是啊,但我会去为亚历克斯加油啊。”
班吉鼓了鼓掌,小蹦了一下。“啦啦队长!这就是你该扮的造型,扎俩小辫,行头配齐。你的头发长度足够了。我可以查一下怎么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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