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剑鸣,阮长修“皆墨”出鞘,“噌”的一声直冲云霄,风骤起,蓝怀玉握住他的手:“冷静。”
阮长修冷哼一声,“孽障,死不足惜。”
秋易连一想起那些被杀的新郎官,身子直打了个哆嗦,道:“可是那死了人的屋子里也太恐怖了,刚一进去就能听见女子嘻嘻哈哈的声音,尤其,还有那不得入耳的呻|吟,纵使我久经沙场也免不了脸面一红!鬼气森森,阴邪可怖,又无人敢进去,就将那臭了的尸身摆在大堂里,这么多件命案,件件都死的一个模样,那妖狐真是个变态!”
秋易连愤愤的跺了跺脚,一旁的颜如月拉了拉他的袖子,听他说的都害了怕,道:“连哥哥,当真有那么可怖?”
“那可不是!”秋易连点头,“幸亏没让你去,不然你非得吓死!”
颜如月又缩了缩,害怕的捏紧手。
秋易连道:“不怕不怕,哥哥保护你!”
蓝怀玉对阮长修道:“长修,你看这妖狐掠了如此多新娘子是为何?”
阮长修横眉皱起,厉色尽现:“如此草菅人命,管他为何,该杀!”
蓝怀玉又望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叶云尧,道:“叶兄,你觉得如何?”
叶云尧一直瞧着高挂天幕的月亮,收回眼色,道:“怨气聚顶而不散,笑声森森而不假,真实可闻,情景若现,尤其那……”他面色略有些不自在,略过道,“情投意合之声丝丝真切。事发多次,西南而起,东北而落,今日月有缺,色泽红,不似往日明亮,血红之光现,今夜恐生变化!”
众人齐齐抬头,瞅着那夜空中的明月,却瞧着并无多大变化。
秋易连疑惑:“诶?哪里有血红之色了?我怎么看不到?”
蓝怀玉和阮长修二人相视,纷纷摇头,道:“并不曾看到。”
叶云尧抬头,细细看了去,月中高挂而缺,无云无星,血红之色尽现,为何他人看不见?
缺口指向西南,突兀无比。
叶云尧心中有了数,对其余人道:“今夜,西南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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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喧天,高朋满座,喜气洋洋,那往来的宾客是络绎不绝,纷纷道喜。
“哎哟!莫老儿!您来啦!来来来,里边请!”
“张老板!贵客啊!王二,来!扶张老板进去,上座!”
这家家主忙里忙外,不停地打转,眼里却是藏也藏不住的欢喜,这儿媳妇娶的竟像自己讨个小老婆似的!
新郎官也站在一旁却是只顾着笑,不太善于交际,一直点头哈腰的欢迎着往来的宾客。
叶云尧几人来到此处,秋易连问道:“叶兄,你确定是这家?今夜办酒席的可不止一家啊,若是咱们走错地儿了,可又得白送两条人命!”
“恩。”
蓝怀玉走近几步,问道:“如今已进行的差不多了,要如何做?”
“偷梁换柱。”
“偷梁换柱?!怎么换?”秋易连更迷糊了。
他本是随口一问,没成想叶云尧却朝他看了过来,嘴角微抬,道了声:“用你。”
“哈?”秋易连懵了,“啥意思?用我?”
蓝怀玉和阮长修却是瞬间就懂了,蓝怀玉扑哧一笑,道:“没错没错!正是此理!秋公子生的如此花容月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不是今夜最美的新娘子?”
阮长修一听蓝怀玉将秋易连夸上了天,就连他一向严肃的脸上都漫了些笑意,竟也跟着“恩”了一句。
秋易连却是脑子没转过来弯,一听到新娘子,猛地往回一跳,大叫:“别!各位好哥哥!饶了我吧!我可是男人啊!”
他这下可真明白了,一群大男人瞧着他,眼里不怀好意,紧紧盯着他看的他脊背发毛,这个欲哭无泪的啊,敢情是要他装扮成新娘子掉包,然后引蛇出洞?!
秋易连拔腿就想跑,叶云尧扫了一眼,阮长修一根指头就将他拎了回来。
这些公子哥,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可若是要变做女人,打死他们都做不来那搔首弄姿,眉眼翻飞的模样,不过——
除了秋易连!
这家伙本身就生的眼睛水灵灵的,嘴角还有个酒窝,若是将他扮作女子,再加上他那入木三分的表演,谁能识出?
秋易连哇哇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可怜,还是被阮长修直接拖进了屋子里。
几人几下处理了屋子里的人,新娘子以及陪嫁丫鬟都被弄晕了过去,阮长修将他们送去了安全的地方,叶云尧意外的倒是蓝怀玉。
秋易连被定了身形,不能动作,蓝怀玉拿起胭脂水粉就往他脸上抹,一顿收拾完,叶云尧倒还真诧异了几分。蓝怀玉这个大男人,怎会女儿家的描红?
不过一炷香的时辰,替秋易连换上了大红的喜袍,刚巧阮长修回来,登时一愣。
点绛红唇朱砂色,眉心一点美人妖。
明眸顾盼俏佳色,低头婉转好个娇!
蓝怀玉啧啧称奇:“秋兄啊秋兄,真没瞧出,不为女儿身真真可惜了你这容颜!”
阮长修走近,盯着蓝怀玉,道:“你的手艺倒是不错。”
蓝怀玉一听,温尔一笑,“客气客气,蓝某不才,只是会的多了些。”
阮长修又走近,语气略微变化:“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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