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风晚踌躇着,顶着一张红脸走去,安静地坐下。
因为她慢慢想起,在那块巨石上是如何夜叉一般歇斯底里地朝姜洲龄咆哮,那是连她自己都没见过的模样。
全都被他看到了。
为什么她每一次丢脸的样子,他都没有错过。
“要不你先去洗个手。”见她浑身不自在,江鹤繁替她开脱。
洗手是次要,何风晚往脸上拍凉水降温,再回来果然好了许多,顺从地接过他递来的餐具。
“节目组已经回到纽约了,按日程录制。”江鹤繁不想她连吃东西都不自在,费了半天劲才把眼睛转开,“姜洲龄和公主病都退出了真人秀,其他人继续。”
“啊?姜洲龄退出就没事啦?”何风晚急得呛了一口汤,咳了好一阵才顺过气,“她那时候想杀了我啊!”
“回国后,会对她起诉。”江鹤繁也想起何风晚整治姜洲龄的样子,像头发狂的狮子,忍不住抿唇笑了下,“她以后不可能继续当模特,或者进入演艺圈了。”
何风晚心中大石落地,瞧见他偷笑,没好气地嘟囔:“你是不是在嫌弃我太凶了?”
江鹤繁点头:“有一点。”
“你居然嫌弃我?”
“我是说有一点‘太凶了’。”
视线触到那张消瘦的脸,深陷的眼眶暴露他掩饰的憔悴,何风晚放下碗,毫无血色的嘴唇泛起一点莹亮的油光,“我……我不是经常那样,嗯,以后不那样了。”
“晚晚。”江鹤繁拉起她空出的那只手,握在掌心细细摩挲,声音笃定,“我不会再让你遇见那种事。”
作者有话要说: 解决~
第61章 61.
这话叫何风晚有些愧疚。
并不是他的错啊, 不管是被姜洲龄掳走, 还是后来气力不济地跌入河中, 跟江鹤繁都没有关系。于是也想温婉地回应他,保证以后不再轻易卷入危险。
可是一开口,后脑勺炸开的疼痛让她“嘶”地抽气。
何风晚痛苦地拿手按住, 疼痛旋即消散, 她喃喃:“怎么回事……”
“大概是在河里撞到头, 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看她拧起眉毛, 想要回床休息却又受不住鸡汤的诱惑,纠结一番最终臣服喝汤的模样,轻轻笑着,“你晚上早点睡, 明天转到护理中心。”
“我还要住院?住多久?我彻底退出真人秀了吗?”喝下一半鸡汤, 微咸的鲜香打开她的胃口, 何风晚拾起筷子问。
江鹤繁同她打趣:“何小姐已经接受陪跑的命运,早点退出不好吗?”
“哎,你不懂。”何风晚长筷一挥。“既然知道是陪跑, 就没那么紧张了。虽然有时候也想赢, 但看别人更想赢的样子, 特别好玩。”
后来顾不上聊天,她狼吞虎咽吃下小半碗米饭, 气色较刚醒来时好看不少。见江鹤繁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起了些捉弄心思,凑近了问:“怎么?从我睁眼到现在, 你就一直看我,难不成勾起你的保护欲啦?”
江鹤繁也支起胳膊靠来,两手捧着脸:“嗯。”
何风晚心里甚是得意,嘴上还满不在乎:“那么不放心,就用链条拴住我。”
“何小姐真是聪敏,猜到我的想法了。”
江鹤繁垂目,视线落在她鸡爪子似的手指上。
他想的当然不是真拿链条拴住她,而是结婚。
结婚有很多好处,但凡他享有的,她都理所当然地获得。而那些未知的风险,从此不再是她一人独担,他能理所当然地扛过。
但凭江鹤繁一以贯之的慎重,这样一时兴起的念头没有脱口而出。
当他坐在旁边心事重重地考虑,何风晚啃着鸡屁股,大剌剌地问:“少来了,栓住我又如何?江鹤繁,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哪天我真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生不如死。”
他声音极轻,甫一出口就后悔,这么不吉利的问题亏她张嘴就来。
而何风晚没听清,一只耳朵偏过来:“啊?”
江鹤繁面色不善地张开五指,把她的脑袋拧转过去,厉声说:“以后别问这种事,吃饭就好好吃。”
“痛痛痛痛……”
何风晚佯装头痛,成功骗了他,等他匆忙撒手,又乐不可支地大笑。
她将鸡汤和米饭风卷残云般扫净,心满意足地拿纸巾擦嘴,眼珠子转了几转,语气陡然失落:“陪跑倒是其次,我挺想借那个真人秀火一把。”
江鹤繁扯动嘴角,“想火啊?”
“是啊,曝光流量起来了,我的个人商业价值也会提升。我看看今年……嗯,今年不行,但明年说不好能上钱榜。”
“我听说模特最终都要转型,你想做到什么时候?”
听他问起这个,何风晚不以为意:“我今年才二十三,伸展台起码还能再走四、五年。”
还要四、五年?
江鹤繁不动声色地沉下脸。
何风晚浑然不觉地起身,走到窗边展望未来:“也不全是走秀,我还认识业余做慈善的模特,她加入帮助年轻女性逃脱人口贩卖的ngo(非政府组织),还有在癌症协会做形象大使的,都在做对社会有好处的事。”
“不过比起这些,我更想去学校念书。”她看向楼下孤单伫立的路灯,温柔撑起了小片夜色,有些落寞地抱起胳膊。
这情形叫江鹤繁把结婚的话悉数吞回肚子里。
后来何风晚转入护理中心,江鹤繁每天都捎不同炖盅给她补给。吃腻了炖煮改成清蒸,再改成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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