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算了呢?!”姜清渠眼招子一转,又有了个主意,“皇兄不是叫那几个姑姑都回去歇着了么?现在我可出门了,你去买两身农妇衣衫来,本公主亲自去便是。堂堂一国公主的话,那贺奇总会信吧?”
香绫心里极是不情愿,可她根本拗不过姜清渠,只得照做。
于是,趁着夜色深深之时,姜清渠便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府。她刚来威宁时,便逃出去过两三次,以是,她对这四下的小路都极是熟悉,轻易地便找着了路。
她用碎银雇了个马夫,便循着小径向那召城去了。召城正门紧闭,唯有南门偶尔会敞开一阵子。齐军虽驻扎得远,可姜清渠不敢大意,一路小心藏着容貌。
待到了城下,她便直与那守城军士说齐国二公主要见贺奇。
她本还想着要如何证明自己身份,谁知那军士扫了她娇美脸蛋一眼,便笑道:“你要见贺大将军?跟我来便是。”
姜清渠心里一跳,觉得这事儿竟超乎寻常的顺利,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但想到卫烈那副粗鄙衰老模样,她心底的不甘与恨意便涌上来,于是,姜清渠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马车入了召城,四下一片寂静,家家闭户,竟宛如一座死城一般,唯有那远在东门边、高高在上的行宫,似还留着一片繁华灯火。而姜清渠眼前这座贺奇所居的府邸,却也是热闹非凡,管弦不绝。
一路穿廊绕厅,姜清渠提心吊胆地跟着那军士,鼻中偶尔闻到香腻脂粉味与酒味,心底不安愈重。待到了会客厅,才见到那贺大将军一身紫袍,搂着两个美人儿座在席间。
这贺奇生的矮小精瘦、其貌不扬,独独那双眼,总是透着令人心底阴鸷的光。
“你就是齐国的二公主?”贺奇拥着个sū_xiōng半裸的女子,目光从上到下将姜清渠扫了一遍,视线如冰冷的蛇。
“是。”那视线令姜清渠有些不舒服,她却板出了公主的架子,傲然道,“今日我来见贺大将军,只为了一件事儿。贺大将军听了,必然会欢喜。”
“哦?”贺奇一双眼愈发炯炯有神,他推开身边衣衫凌乱的美人,阴仄仄一笑,道,“二公主,你知道什么东西能让我贺某人心悦?”
“自然知道。”姜清渠心底极有把握,她捧出那封信来,递了过去,道,“贺大将军一看便知。”
贺奇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抽走信封,取出那张纸。一扫之下,贺奇便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阴森表情。
“你们都退下吧。”他慢悠悠拍一下手,四周的舞女、歌女便躬了身,退了出去。
接着,贺奇道:“二公主果真是好胆色!如此女子,着实难得。”说罢,他哈哈大笑了一阵,又道,“只是我贺某人不懂,二公主缘何要助我灭那卫烈?若某不曾记错,那卫烈可是二公主未婚的夫婿呐。”
姜清渠想到那卫烈,眉宇间便露出一分厌恶之色来。
“没甚麽别的原因,只不过是这老匹夫痴心妄想,竟向父皇求娶本公主,折了本公主这一辈子的姻缘。”她说道。
想起池明珠与许广元的婚事,又想起母妃自从重怀身孕、又得封贤妃后,就将她忘了个干净,拱手令她嫁给了卫烈,姜清渠心底的委屈、不甘混杂着恨意,愈发地浓烈起来。
“这么说来,公主殿下是不满足现在的夫婿咯?”贺奇嘿嘿一笑,托起酒盏一饮而尽,眸光又向着姜清渠细瘦的身量落去。
“此事与贺大人无关吧。”姜清渠冷冷哼了一声,高高在上道,“本公主助你一臂之力,是望你能令那卫烈丢了官。——又或是,干脆把他那条老命丢了,本公主也不在乎!痴心妄想之人,就合该有这般下场!”
说到最后,姜清渠年轻的面容上,竟然有了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狠毒之色。
她本就不是什么贞静娴淑的做派,被章贵人教养的争强好胜又小家子气。身边的丫头也都是如香绫之流嘴碎又爱挑拨是非之辈,以是她的性格与姜灵洲相去甚远。如今她被迫嫁给卫烈,便下了狠心思要为自己谋取一番未来。
“好!”贺奇竟然又鼓了掌,赞叹不已。只不过,不一会儿,他便叹了一声,语气懒洋洋,“只是,公主殿下,我贺某人平生最好,却并非这打胜仗一事。”说着,他站起来,走近了姜清渠,“贺某只是比较爱重好颜色的美人儿罢了。”
听闻此言,姜清渠心底一跳,顿时紧张起来。她连连后退数步,冷笑道:“贺大将军是嫌弃本公主的赠礼不够么?待事成之后,本公主重返华亭,便会赠你无数美人。”
“哎,那可要等上许久啊。”贺奇又逼近一步,笑容愈发放肆阴鸷,一双眼紧紧逼视着姜清渠,“不如现在,便让贺某享受一番这神仙乐趣吧?”
姜清渠脑海嗡的一声,陡然放空。
就算再不谙世事、天真幼稚,也该知道贺奇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她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喝道:“贺奇!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乃是齐国公主,万金之身,你竟敢……”
“连自己夫婿都要杀的毒妇,装什么贞洁烈女?!”贺奇一丁儿都不怜香惜玉,扬手便是一记耳光,抽得姜清渠面颊瞬间肿了起来,“不妨让爷猜一猜,是不是那卫烈老匹夫年纪大了,不能让公主你享尽闺房之趣?!”
听到贺奇的话,姜清渠羞愤欲死。她抬脚就想跑,可又哪跑的过?只见贺奇伸手便紧紧拽了她的手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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