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份报告中,曲主任以及实验室的多位专业人士都做出了确认,表示谭笑案子中的12颗晕车药,全部都出于档案中的制药人之手,但同时,他们也肯定了海鸥市的分析,认为这些药的确是由药厂流水线制造的。
同一个人制作的,而且还是药厂流水线,说不是林东干的谁能信?可偏偏那个账本里,也没有记录这一笔。
百分百应该记在里面的都没有记,那这个账本还有什么真实性?!
杜允冤得不行:“我撒什么谎了?交易真的都在这个账本里了!真的!真的!”
“麻醉剂呢?晕车药呢?”陆淼蹲到他面前,把证据摔在他脚边,恶狠狠地盯着他:“我告诉你,专家都查出来了,这些药和你账本里的,都是一个人做的!”
“药又不是我做的我怎么知道?!”杜允被吓得又一阵歇斯底里,撒泼似的哭爹喊娘,“你去问林东啊!你去问做药的人啊!我他妈知道什么?!我都不知道做的人是谁,林东的嘴那么严,我把他灌醉了都问不出来!”
突然,他想到:“我见过林东和那个人打电话!你们去查林东的电话!他就在里面!”
陆淼拿到了这个线索,才抛下杜允站了起来。
他必须要承认,杜允有可能真的没有卖过麻醉剂和晕车药。他除了知道药是从林东手里来的,并不比负责卖药的张皓所知道的多多少。
如果麻醉剂和晕车药是直接从林东手里、甚至是直接从制药者手里流出去的,那不管再在杜允这里耗多少时间,都不会再有收获。
而林东已经死了。
现在,他们只能、也必须要找到制药者。
看陆淼转身离开,杜允又有了胆子,他开始嘟嘟囔囔地碎碎念着骂起林东:“……他还猫哭耗子地劝我戒毒,呸!要不是他在我车祸后给我带什么镇痛剂,害得我上瘾,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伪君子!王八蛋!要不是他死了,我……”
后面的话,陆淼就没听到了。他一关上门,就看到陈程站在单向玻璃前,估计刚才里面的事儿全都被他看见了。
陆淼心里有点虚,他嘿了两声:“组长来了啊。”
陈程不理脸上的笑嘻嘻:“等这个案子结束以后,处分停职一个月。”
陆淼脸皮厚着呢,继续嬉皮笑脸问:“带薪吗?”
陈程的好脾气也算是被这群人耗干净了。
他言简意赅:“滚!”
……
虽然嘴里骂着让他滚,但当天下午,陈程还是把所有人都召集回了办公室。
诸弯弯在陈不周通话的时候偷听了一耳朵,但很快就被陈不周发现,赶紧装作左顾右盼地缩了回去。
但一等陈不周听着电话出门,她马上招呼姜小雏:“快,我要换衣服回局里。”
姜小雏瞪着她,露出了“你开什么玩笑 ”的惊愕。
诸弯弯振振有词道:“医生都说了,我之前虚弱就是饿的,我现在已经吃饱了。再说这两天我又没受到什么严刑拷打,就是被打了麻醉剂。”
“你有本事冲我师哥说去。”
见识过陈不周当时的样子,以后所有和诸弯弯相关的事,姜小雏可都不敢管了。
于是,接完电话的陈不周一推开房门,就看到诸弯弯冲着他,边露出渴望祈求的眼神,边抬起了她两个圆鼓鼓的爪子。
“要抱抱。”
……
“林东的手机?”
傍晚,被陈不周推回刑侦总局,诸弯弯坐在轮椅上,仰着脸听完了陆淼的报告。
“对,”陆淼看着她用纱布裹着的胳膊和腿,觉得真是惨兮兮,“但他的通讯记录我们早就是核实过了,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林东可能还有一个手机。”
诸弯弯说完后想了想后,语气更加肯定:“不是可能,他一定还有另一个手机!”
“我在6月17日和6月24日都和他见过面,但那两次他却拿出来了两个手机。两个手机牌子、颜色,包括手机壳都一模一样,但其中一个的左上角有磨损,另一个却没有。我以前问过杜允,但看他反应,他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报告……”
旁听的罗正义突然出声。
见大家的目光看向他,他急忙掏出他已经用完的一个爆本的小本子,唰唰地翻到贴着绿色标签的一页。
“我有个猜测,”他对着本子说,“郑露在认罪后的交代中,说过她有段时间频繁地和林东在私下联系,但我后来又看了调查报告,信息组检查过了林东的手机,但我在信息组的检查表里却没有找到林东和郑露私下联系的内容。”
他说得有很急,语序上有些颠三倒四,重点到最后也没说出来,但在座的人全都听明白了 。
陈程看着他:”你是说,你也认为有第二个手机的存在,林东一直都是通过第二个手机与郑露联系?”
没等手心出汗的罗正义把汗擦掉,陈程又肯定道:“有道理。”
他直接对着罗正义说:“你去见一见郑露,把这件事弄明白。”
“我、我去吗?”
罗正义受宠若惊,被身边的同组实习生小汪使劲推了两下才想起来要站。
“叫你去就去,”陆淼咧着嘴冲他挥手,叫他赶紧的,“有消息了马上打电话啊。”
“是!罗正义面对陆淼还是更自在些,收起本子就背包跑了出去。
门关了,看着接下来没人说话,诸弯弯开了口。
“我这里有几个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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