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爹一样贫嘴!”
说完回身去看唐酆,见他仍旧站得老远,招了招手道:
“你杵那么远作甚?快过来。”
唐酆却面露难色,看了看一直笑而不语的羌默蚩成,未动一步。
阿诺苏满轻哧一声,回身便搂住羌默蚩成肩膀往怀里一带,少女轻笑着靠在师父身侧,仍旧未发一言。
阿诺苏满也不去理会李安唐满眼的疑惑,自顾自道:
“算了,我这徒弟自幼就怕极了唐酆,每每靠近就大哭不止,如今她虽长大了,不若幼时那般怕了,唐酆还是不敢近她半寸。你怎么会在这儿跟我徒弟聊天?”
李安唐抱着枪看着阿诺苏满一副聊家常的模样,想问的话一句也没法说出口,反倒被阿诺苏满问了个张口结舌,挠了挠头道:
“我……我就是来江边溜达,偶然遇到她……诺诺叔叔您怎么会在这儿?”
阿诺苏满笑了笑,眯起眼来盯着李安唐沉吟半晌,幽幽道:
“我的宝贝徒弟被赶到伴江村,我放心不下,自然是要跟着的,你不是想知道她究竟是谁吗?告诉你也无妨,她是茶盘寨送到恶人谷的银雀使,可你也看到了,她是个巫医,平生只会救人,不会伤人,也不必劳烦你们浩气替天行道。”
又是银雀使?李安唐挑眉看着阿诺苏满,仿佛有根细线在一团乱麻中渐渐清晰起来,阿诺苏满没理由对她说谎,可茶盘寨和银雀使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个姑娘也是银雀使,那她和戥蛮是什么关系?她口中所说失去音信的二哥又是谁?她知不知道戥蛮如今身在浩气大营?她出现在这儿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阿诺苏满却笑得一脸阴沉,斜斜瞪了李安唐一眼,压低声音道:
“行了,小丫头,你心里想说的都写脸上了,这水平比起那老狐狸沈无昧来可差得远了,茶盘寨的事你还是回去问月冷西吧,至于她,她对你们没有威胁,你不要害了她,还有,见着我的事,也不要对别人提起,如今我已不是恶人谷的人,自然也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兴趣,我只是来保全我的傻徒弟,可不想跟你们再有什么瓜葛。”
说完他扯着羌默蚩成转身要走,嘴里又念叨一句:
“况且我也一点都不想见那个月冷西。”
李安唐被他的话说得云里雾里,长辈们的纠葛她并不太清楚,见他没有停留的意思,便也不好强求,拱手道了声别,目送他们顺着江边离开。
如此一闹她也没了兴致,索性拎着枪往回走,一路都在思索那根可能将一切都串起来的细线。
如果羌默蚩成说的二哥就是戥蛮,那么她并不知道戥蛮现在身在何处,以及她口中早亡的大哥,便是那死在潼关的龙蚩?
茶盘寨,族长,三兄妹,银雀使,恶人谷。如果将这些都串起来……
李安唐脑中突然出现一个意外的想法,但她还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阿诺苏满说月冷西知道茶盘寨的事,但愿月冷西有耐心将她想知道的说给她听。
李安唐甩着枪快步迈进大营,径直往帅帐走去。
果然如她所料,帅帐里惯常在的三个人一个都没少,凌霄看上去眉头深锁,似乎又有什么烦心事了,一旁的沈无昧倒是仍旧那副闲散模样,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月冷西更冷峻了些,眉目之间覆了层冰霜一般。
看来时机并不好。
李安唐来回看着三个大人神色,磨磨蹭蹭进了帅帐,却迟迟没有开口说出来意。
月冷西平日话便不多,鲜少愿意跟谁解释什么,听说就连早年间身上背了天大冤情也一连几年只字不提。这样的人要如何才能跟李安唐知无不言?
她的犹豫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李安唐年纪尚轻,虽跟沈无昧学了些沉敛,可阅历不足,火候不够,脸上藏不住秘密,还做不到沈无昧那般波澜不惊。
凌霄扫了一眼沈无昧和月冷西,叹了口气道:
“安唐,你有什么话就说,不必拘泥。”
李安唐有些为难地看看师父,又带着一丝怯意看了看月冷西,咬着嘴唇想问又不知道和不合时宜,沈无昧却轻声笑笑,一双细目蜻蜓点水一般掠过月冷西寒冷的侧脸,悠悠开口道:
“安唐啊,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啊,如今局势微妙,现下我们三人都在才正好呢。”
他话语中意图明显,连李安唐都听明白了他所指为何。
若是她单独去问,月冷西大抵不会倾囊相告,而凌霄和沈无昧所知也不见得就是全部,只有他们三人都在,才能将所有不能为人言道的内里统统翻扯出来,而又不至于遗漏或是刻意隐瞒。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无论对李安唐,还是沈无昧。
沈无昧多年来无法从月冷西嘴里打听出来的细微末节,在此时便都要借着李安唐袒露在阳光下了。
月冷西心知肚明,却也不得不默许,他微微回眸,淡淡瞥了沈无昧一眼,回应他的是沈无昧狐狸般的笑脸。
李安唐无法解读沈无昧是否有更深层的用意,她急着将能串起来的线索连成一条直线。
“月叔叔,安唐也无需隐瞒,近日来我在江畔偶遇一苗疆女子,名唤羌默蚩成,您可识得她?”
月冷西看着李安唐的脸,微微摇头。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
沈无昧这会儿突然笑起来,看着李安唐摆摆手,纠正道:
“安唐,要问问题,首先要清楚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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