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能跟我说这个话,就说明有希望,既然有希望,那我们就必须要试试。”
皓辞的眼神坚决,让我认定他铁了心也要去一趟。
“你要去,也要让我陪着,我们有个照应啊!”
“不行,你走了谁照顾梓枫?”皓辞用力抓着我的手心说,“之苍,不要抛下梓枫一个人。”
“那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啊!”
“我命大,运气也好,我父亲一直在庇佑着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很快回来的,梓枫还等着我救命呢。”
我知道皓辞是在安慰我,他心中没底,他也害怕,他的手在抖……
皓辞最终还是一个人上路了,我天天在纸上画“正”字数着天数,那段日子真的是焦头烂额,梓枫生病已经让一堆人劳神了,奈何北长王那边又动军造反,墨皇更加的忙禄了,来看望梓枫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我常常在夜里守着梓枫暗自想着最坏的结果,怕他醒不过来,怕皓辞回不来,怕墨皇抛弃这里,只剩我一个人,我到那时该怎么过……
一个月后,皓辞回来了,带回了太医说过的可入药救命的紫阳花——名为“沉雪紫阳”。
第18章 永别
皓辞不远万里带回来的紫阳花,比种在莲宫中那些普通品种要小一些,花瓣为白紫双色,可以碾碎了做药粉,也可以泡酒喝。
太医以最快的速度将这神奇的花朵化作了梓枫口中的汤药,三日之后,梓枫终于睁开了眼睛。
当大家都在为他的苏醒而感到庆幸的时候,我却担心起了皓辞。
物以稀为贵,有着如此神奇治疗效果的花,不会如此容易采摘。但是皓辞回来的时候却没有一点难堪之相,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连个褶皱都没有。我问他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他也摇摇头,还饶有兴致的跟我说起了东北天高原纯净的自然天景。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不对劲。
“皓辞,这沉雪紫阳长在东北天高原的什么地方啊?你是怎么摘得的?”
这样的话我问了不下十遍,皓辞很有耐心的对我回答了一遍又一遍。
“我不是都说了吗,长在高原的雪芽壁上,很好摘的,就是量少,不然我可以给你摘一箩筐。”
他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往往就是有事想要掩盖,这是墨皇告诉我的,他用这个方法分辨群臣,我则用来探视皓辞。
“皓辞,你有心事吗?”
“我的心事大概就是等梓枫快些好起来吧。”
皓辞答非所问,他在刻意回避我的重点,我看得出来,但我却无能为力。
自从皓辞从东北天高原回来后,他独自一人对着紫阳花发呆的时间增多了。之前是要照顾梓枫,他忙的什么都顾不上,也没心思;现在梓枫得救了,他能缓一缓了,除了陪莲宫娘娘说说话,他终于想起来何为“自我时间”。
“不去看望梓枫吗?”
我得了空就去找皓辞,如果看到他在发呆我就坐在一旁等他回神,我怕突然有一天他就会凭空消失。
“我上午看过了,太医说早上醒来了一次,又睡去了,现在传染的可能性已经彻底没有了。”
“那必须的,不然咱们两个能在宫里到处乱走吗……”
“嗯,说的也是。哎,梓枫这下可算是把他这辈子三分之一的睡眠时间都提前占用了,以后恐怕一提到睡觉就头疼了。”
“以后他登基做了皇帝,想睡也没得睡了。”
“嘘,这话可犯忌讳呢。”皓辞捂住我的嘴说,“墨皇还健在,被人听去了污蔑你诅咒皇帝,你都没处说理去。”
我只得一个劲地摇头以证清白,梓枫将来登基是铁打的事实,但我不希望那一天来的太快。他一登基,预示着墨皇走向了末路,也预示着我们不再年少,再也不能无忧无虑了。
“之苍,来看看我这幅图。”
皓辞带我去到他的书房,他的案几上摆着一副画,是一件衣服的图样,白衣上一朵沉雪紫阳栩栩如生的绽放。
“这是什么呀?你要当裁缝学做衣服?”
“可以呀,我做出来送给梓枫穿。”
“啊?”我意外了,“梓枫会接受这样的衣服吗?他可从来不穿带花的衣服,和皇上一个模样,不过皇上比他更极端。”
“……应该会吧?”皓辞半天没说话,他似乎也有些不确定,“如果是我亲手做的,他会喜欢的吧……”
“……那就做出来再说?”
“嗯,可以先试探试探,如果他不喜欢,那我就自己穿好了。”
皓辞心也宽,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与梓枫之间不曾有过大喜大悲,感情全都融进了日常的点滴之中,细润无声。
然而这件衣服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就在梓枫刚刚好利索的情况下,北长王的叛军也显露出了他们的虎狼之心,墨皇麾下的天策军整装出师,皓辞被派到了前线,我和梓枫都没想到,这一去竟会是永别。
第19章 送衣
我是在整理皓辞的遗物时发现这幅已经完成却没有变为成衣的图稿,我没有让梓枫知道,反而是悄悄的藏了起来。
因为在皓辞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梓枫整日的做噩梦,他总说梦里有一朵非常大的紫阳花把皓辞吃掉了,他说他想要挥剑斩断那朵花,但是无论怎么斩,那朵花都死不了,而皓辞也回不来……
他太想念皓辞了,他恨自己的身子骨不争气,恨自己得了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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