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梁不清楚哥哥是怎么盈利的,他只知道哥哥有不少下属,办事能力一流——不是侦探能力,是战斗力。曾有人误会他哥经营的是佣兵生意。
嬴渠梁从小楼旁边的楼梯上了二楼,推开门就看见他哥哥正仰躺在沙发上看新闻。
“来了?”嬴虔向嬴渠梁打招呼。
“哥,帮我调查一个人。”嬴渠梁开门见山地说。
“谁?”
“卫鞅。”
嬴虔一骨碌从沙发上撑起来,“你再说一遍,谁?”
“卫鞅啊!”
“你调查他干嘛,你俩还不够互相了解?对方身上有几颗痣都知道……”
嬴渠梁被嬴虔说得脸腾一下红了,“我没和你开玩笑,这事儿挺严重的。”
嬴虔听弟弟这么一说,终于严肃起来。
嬴渠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嬴虔皱眉听完,说;“知道了,你的意思不是要调查卫鞅在哪里,在做什么,而是希望我能派点人手保护卫鞅,对吧?”
嬴渠梁连连点头,知弟莫若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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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嬴虔郑重地递给嬴渠梁一叠资料,说:“慢慢看。”
嬴渠梁回到宿舍,关上门,看起了嬴虔给他的资料。
他看得头痛欲裂。
——看习惯了卫鞅条理分明的教案,嬴虔写的这玩意儿能看?
但嬴渠梁抱着必须知道卫鞅在忙什么的决心,忍痛看着嬴虔写的名为调查报告的东西。
用词口语化,证据鸡零狗碎……但嬴渠梁最终还是总结出了报告的大意:卫鞅还是律师的时候,接手了一个案子,他是原告的辩护。被告抢劫并杀害了原告的女儿,但由于缺少最重要的人证和直接物证,这个案子最终的结果是被告无罪释放。这是卫鞅的一个心结,也是他从律师改行教师的重大原因之一——他认为惩罚是最有力的手段,但还是要从思想上影响他人。
而现在,卫鞅从三个被骗女孩提供的资料中发现了和当年的案子相同的一些细节。他认为犯人是同一个人。于是疏远了嬴渠梁,他要自己去找到当年没有找到,现在又有了一丝线索的证据。
嬴渠梁深深地感谢卫鞅帮他从小培养的阅读理解能力。
他放下报告,给嬴虔打电话,“哥,我很担心卫鞅。”
“我也担心,他这么做挺危险的。你不打算劝劝他?”嬴虔说。
“我很早就建议他报警,他说会打草惊蛇。”嬴渠梁说。
“这个理由倒是非常充分,”嬴虔顿了顿,又说,“我今天又发现了一个新情况,那个犯人很可能现在又劫持了一个女孩,我觉得卫鞅发现了,他说的怕打草惊蛇应该是指罪犯会伤害这个女孩。”
嬴渠梁越听越担心,“哥,能帮帮忙吗?”
“当然。”
听哥哥答应下来嬴渠梁没有丝毫轻松,但至少比什么办法都没有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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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虽然最近神出鬼没,但他从来没有耽误过工作——该上课依然上课,该讲题依然讲题。
嬴渠梁抓住这个机会,终于在卫鞅讲完课离开时堵住了卫鞅。
“我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嬴渠梁说。
卫鞅脸上显出一些诧异,很快平静了下来,他什么也没有说,想绕过嬴渠梁的阻拦往前走。
“你已经不是律师了,更不是检察官或警察,为什么要凭一己之力去找证据?”嬴渠梁不让卫鞅走。
卫鞅怔住了,看着嬴渠梁,一字一顿地说:“你没看见过受害者绝望的眼神……我从小喜欢法律,信奉法律,但我竟然不能用法律惩治一个犯人。”
“我知道了,”嬴渠梁说,“我和你一起找证据。”
“不行!”卫鞅说,“你难道不明白我最近躲着你的原因吗!”
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我怎么可能让你犯险。我的办公室被翻得乱七八糟,是罪犯在找对他不利的证据。如果你在我身边……
“明白,完全明白。”嬴渠梁说着,把卫鞅拉到自己面前,他仔细地看着卫鞅。现在的卫鞅是他以前没有见过的卫鞅——一如既往的认真正直,自信果决,却非常的疲惫。
“你有你的理由,你有你的担心,但你不能帮我选择。”嬴渠梁说,“也许你忘了,我曾经说过,我会成长到让你依靠我,现在,你应该试着依靠依靠我。”
卫鞅想拒绝,但嬴渠梁已经用有力的臂膀将他拥入了怀中。
他没有马上推开嬴渠梁,而是在心里劝说自己:就当朋友之间的支持吧,让我有一分钟的放松也好,我的弦绷得太紧了……
嬴渠梁像是感应到了卫鞅的想法,他在卫鞅耳边说道:“把我当成你最亲的人就行了,别的不要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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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鞅,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行吗?”嬴渠梁说。
“我忘了……”卫鞅说。他确实忘了,手机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通讯工具,除非手机响起来,他平常几乎不摸这个东西。
他把手机递给嬴渠梁,“你自己弄。”
嬴渠梁欣喜地接过手机,迅速地把自己的号码从黑名单里解放出来。同时,他看见了黑名单里躺着几个名字:甘龙、杜挚、孟、西、白……
“这些都是谁啊?”嬴渠梁举起屏幕给卫鞅看。
卫鞅随便瞥了一眼,说:“敌对势力。”
嬴渠梁撇撇嘴,心里默默为这些人默哀——惹到卫鞅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他正准备把手机还给卫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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