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还能看出来不成。”
“你这种嘲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叶则连连摆手:“好好好,不跟你乱了,车来了。”
杨瑜喆顿住脚步:“哦。”
叶则从口袋里摸出钱上了车。车子发动时,叶则从窗户口往外看,杨瑜喆仍旧在原地站着看他。
他冲杨瑜喆挥挥手,结果对方给他甩了个白眼,紧接着转身就走。
叶则靠在椅背上,伸手捏捏自己的脸:他最近好像的确是太高兴了。
说实话,那天晚上把事情抖出来之后,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气到失眠,却在看到手机上好几条来自傅至谨的未读短信时立刻变的欢欣雀跃。
傅至谨没什么大事要说,就是小情侣间腻腻歪歪的废话,一会儿问吃了没,一会儿问自己喜欢吃什么,到了最后才支支吾吾含羞带怯地问什么时候再跟他出去玩。
叶则没想到见面时那么会撩的傅至谨会害羞到约自己出去都要铺垫这么长,正捧着手机傻笑,门口响起敲门声。
是叶母。
叶则脸上的笑还没收,翘着嘴角请叶母进来。
“有什么事吗”
“小则,妈妈……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当初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
“现在说这个也没有用了吧?”叶则把门关上,打断叶母的忏悔,“听牛建党他们说是您不让他们提这件事的,想必您知道我为什么会不记得初中三年的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叶则给她搬来一个凳子:“请坐下说吧。”
叶母拘谨地坐下了。
她跟她这个儿子关系绝对不算好,只是勉强维持在熟悉和陌生之间。他上初中以前她和叶父都忙着工作,很少关心他的成长,初中三年更是为了省事全心全意工作把儿子送到了母亲那里。
说起来这件事当初还是妹妹提起来的,一副关心姐姐的样子说可以帮忙照顾叶则,母亲也多次来电话催促她。她当时太蠢,还以为这么多年来终于受到了母亲的重视,便把儿子送了过去。
她要是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一定不会……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她赶到b市医院的时候,儿子已经醒了。医生说是淋了雨,又受了刺激,高烧几天才退,现在脑子可能有点不清楚。
她去看儿子,对方果然一脸恍惚茫然,好在还认得她,轻轻叫了声“妈”。
可是她还没问什么,儿子脸上就露出困倦的神色。
她只好退出来,好让他休息。
在外面她遇见了帮忙付钱的好心人。对方是一个提着菜篮子女人,她买菜路过,刚好来看看这个没人照顾的孩子。女人跟她差不多年龄,她连忙把钱还给人家,女人也没拒绝,只问:“您是孩子的母亲吧?孩子的舅舅也在这里住院,还过来闹过一次,不知道您是否知道这件事?”
她刚从高强度的工作中脱身,对女人说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
女人又道:“那边来闹的时候说是被孩子打伤的,您还是去跟他们沟通一下了解了解情况的好。”
叶母连连道谢。女人走后她找到牛建国的病房,对方咬牙切齿说是叶则品行不端不服管教,母亲又在一边怒斥她教子无方,她六神无主,一边倍觉面上无光,一边又觉得自己儿子向来乖巧不会这样,回身要去仔细问问叶则。
等到儿子醒了,她却没能把问题问出口。因为医生一脸遗憾地建议她带叶则去看看心理医生。
“孩子的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医生道,“您不用太害怕,这应该是受到刺激后大脑给出的一种保护措施,好好治疗的话应该是可以治好的。”
医生说那是心因性失忆症。是对最近发生的事件震撼过大无法承受而发生的选择性失忆,可以催眠恢复。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自己向来冷静的儿子无法承担,如果只是牛建国说的那样,品行顽劣不服管教,何至于这样?
她总觉得牛建国隐瞒了什么。
其实在牛建国的病房里,她已经听过了那番说辞: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多次向牛建国求欢未遂,最后恼羞成怒大打出手。
她觉得不是那样的。可是她不敢去问叶则,怕刺激到他。
那之后牛建国借口这地方不敢待跑去别的城市打工,母亲又把错全怪到她身上,她只好每年带着老公孩子去家里给人家赔礼道歉。她苦苦哀求母亲哥哥和嫂子们不要在儿子面前提这件事,为此还做了各种承诺。
她辞了工作,在一中附近租了房子想要照顾儿子,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回来,像是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一样。最后她还是回去工作了。母亲每个月问自己要的钱她不工作的话根本负担不起。
她害怕儿子真的像牛建国说的那样喜欢男人,于是她只要见到儿子就拼命暗示,让儿子找女朋友,让他多笑笑,变得讨喜一点。
却万万没有想到……
“对不起……对不起……”说到最后叶母只会捂着嘴哭。
叶则默不作声。他现在并不恨叶母,只能说两人很生疏,远不到恨的程度。
“你刚刚在楼下说你跟中午那个男孩子……”叶母小心地问。她希望是儿子的气话,可是内心的不安让她没办法忽略这件事。
“是真的。我跟傅至谨是真的。”
叶母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压抑的抽噎:“是、是不是因为牛建国那个畜生你才……?!”
叶则被她哭得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不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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