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七皇子被封瑞王军权在握,只是在京城时间有限,人脉根基都不稳。但此人才略极盛,父亲是有意投靠,结亲是最稳妥的手段,若我也倾心于瑞王,那更是喜上加喜。
随后父亲又说,本以我的门第,做瑞王正妃是应该的,然而七皇子辰昱早年被皇上指婚,正妃之位已有,若我过去,也至多是一个侧王妃。侧妃便是妾,我堂堂宋氏宗家嫡系出身,虽为女儿,父亲仍怕我寄人篱下,会受委屈。
只是我又何曾管过这些,我仅是听父亲说完,便有一种窒息的喜悦感将我整个人禁锢住了,那种感觉简直像是在做梦。
后来,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大婚那日,当盖头被揭开时,我无措的看着面前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他眼色淡淡的看着我,当那双手指温柔的抚过我的脸时,我鼻子突然有些泛酸。
我知晓女子应当矜持有度,可是一想到我竟有朝一日可以属于他,得到他,甚至与他互结连理之情,仅这份心思,已让年少的我无法自持。那时的我,什么正妃侧妃,什么权势利用,我通通都想不起来,我只求这份情谊长久,即使身为妾,我自甘之如饴。
瑞王的结发正妃是当朝一位大将军的小女儿,她虽出身侯门武将之后,却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子,瑞王待我有礼,待她亦是相敬如宾,我入府第二年,这女人因难产去世,不足月的孩子也一并夭折,瑞王为她与孩子置办厚葬,全府上下披麻斋戒七日,七日过去之后,他仍是那个举足轻重的瑞王。
我自入府就知道,这个男人,儿女情长不在他眼里,他一心为朝政,但又何妨,原配一去,诺大的瑞王府便只有我一位,京都无数闺秀虽频频示好,瑞王却无意再娶,渐渐地就传出专情的名声,于我而言已私心甚足,是妻是妾又有何妨呢?
如今想来,我宋淑瑶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大概也不过这几年。
在这一年后,某次奉旨外出,瑞王再回来之后,情况就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起先我还不觉得,只以为他公务繁忙,是以不怎么到我这里来,却有一日,他深夜突然推门进了我的屋,将我横抱着坐到桌子上,一把撕开了我的衣服。
那时,他粗暴的吻我,用力的抓揉我的身子,我几乎被吓住了,吃痛的眼泪盈盈,后来渐渐进了状态,我有些欲就还迎的样子,却到最后一步时,他停住了。
我至今仍记得那天夜里,辰昱那种居高临下的,几近阴沉的盯着我的身体的眼神,那时我才明确的意识到,有什么东西真的变了。后来,在长久的难堪的沉默中,他脸色难看的转过身,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我的房间。
独留我一人坐在桌上,赤luo着,羞愤的看着满地明晃晃的月辉,那一夜,对于我们而言,就像一道鸿沟般,隔开了曾经和未来。
自那之后,辰昱待我明面如常,可我如何察觉不到这背地里的冷淡疏远,因为他不再碰我。
我曾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要多心也不要贪心,男人本性花心fēng_liú,何况他这样优秀,我已该知足,只是可惜身子不争气,没来得及为他添一儿半女,更何况,瑞王素来洁身自好,风评一向极好,再加之专情独宠的名声愈发响亮,我已是全京城女人嫉妒的对象,我还有什么不满?
可这样麻木的催眠,我骗得过别人,却如何骗得过自己?
数年之后,在亲眼见到辰昱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时,我多年以来为以坚守的信念,如同山岳轰然崩塌,碎的如此彻底。
我那时才知,原来辰昱这个男人,他看向一个人的目光里,也可以带着人之常情。
所谓七情六欲,他不是没有。
他只是没有给别人。
这个认知几乎击碎了我这么多年的安于现状的外壳,而这外壳下流动的,是早已令人绝望的沟壑,心冷之余,我几乎笑了出来。
我那时才明白,他从前对我相敬如宾的态度,天下女人艳羡于我的独宠,原来竟是如此这般虚假可笑的境地。
我开始发了疯似的怀念辰昱失控且粗暴的撕破我衣服的夜晚,那是我离他最近的一次,亦是我离他最远的一次,那夜之前,他是天下的瑞王,也是我的瑞王,那夜之后,他彻底的离开了我。
后来,朝堂纷争日益激烈,瑞王割据一方,要接我去远方避过风头,在行路途中,我再遇见他,也第一次看清了他身边的这个人。
辰昱看上的人,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不错,这是一个看上去便极为出众的男人,无论相貌还是气质,亦或只是一个眼神,都足以成为别人倾心的资本。他有意收敛锋芒,然单站在那里,仍如同几分秋意凌冽,更像一把带鞘的利剑,纵然低调,却不寻常。
一个即使站在辰昱身边,足以与其平分秋色的男人,却更是一个无论从头到脚,与辰昱没有半分相像的人。没有执念,没有复杂的欲求,一个人活得潇洒,走过的路是与权力截然相反的路,可他不懂,与瑞王相处,这种不同是最为致命的。
因为这种人,他永远不会知道瑞王在想什么。
瑞王一生都在为皇位谋算,纵使对一个男人动了情又如何?
我与瑞王相处多年,想清之后反倒不再着急。辰昱这个人,在向前走的这条道路上,纵然真情也不过是一块较大的绊脚石,我知道,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而事实如何呢?
我猜对
喜欢平九请大家收藏:(m.bhssujiao.com),看耽美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