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族内惯例,新生儿周岁之时要在周岁礼上滴上一滴血并被父母的血琉璃吸收,只有完成这一步才能被族人认可,成为楠族真正的一员。
而平常大家对这一步也只是走个过场,因为只要孩子是自己亲生的,那么就不存在什么吸收失败的问题。
因此,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回也只是走个过场的时候,意外就发生了。
因为安裕彤的血琉璃没有丝毫要吸收血液的迹象,相反它还十分排斥那个婴儿的血,甚至排斥到自行渗出水来清洗血液的地步。
一开始安筱荷和几位长老以为没准是血琉璃多年没有接受血液,只是一时间有些排斥而已。
于是他们便提议再试一回,并且很自信下一回就一定可以的。
而安筱荷在一旁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们的这种说法。
因为此时在她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恐慌,而她也只能拿这种说法来暂时安慰自己、搪塞自己。
并且她还在心中默默祈求上苍千万不要让她心里所担忧的事情发生,为此,她愿意折寿十年来作为愿望实现的代价。
不过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老天爷并不会因为怜惜你就让你一直生活在谎言之中。他会让你亲手揭露所有虚假的表象,让你去细细体味这人世间最折磨人的痛苦,最后留给你的只有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以及对世事无常的沧桑感慨。
第二次的尝试依旧无效。
然而血琉璃这回似乎是被那陌生血液恼到了极致,干脆连水也不渗了,变成比安裕彤死后更灰暗的颜色,然后就这种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样子一直保持了十七年,直到沐言出现才再次有了反应。
就在族内长老不死心地想要再次尝试的时候,安筱荷颤抖着声音说:“够了,你们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这两次测验结果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要说其他人的血琉璃出了问题还有可能,可是历任族长的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族长的血琉璃会不接纳自己亲生孩子的?”
说完她就狠狠地盯着那个尚在襁褓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婴儿,那犹如实质的目光像是恨不得立马将那个孩子用力摔死。
不过她残存的理智阻止了她,因为就算摔死那个孩子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不能让安裕彤起死回生,更不能找回她那不知所踪且生死未卜的侄儿。
所以,安筱荷收拾好情绪,强自镇定地对厅内众人说:“不用再试了,这个孩子是假冒的。”
说完便引起一片轩然大波,当场就有人因承受不住而晕了过去。
安筱荷看着族人们悲痛的反应,内心也难掩悲伤。不过她还是一族之长,这个时候更要坚持下去。
所以她强打精神,叫人将昏厥过去的族人带下去休息后,她语气威严又决绝地说:“现在我们要做的有两件事。第一,先取这个孩子的一滴心头血制作血琉璃,然后将他送往离这最近的一家猎户寄养,再派人暗中观察。第二,“入世”计划要加快速度实行,只有当全天下都布满了我们的耳目,我们才能获得更详尽的信息以尽早找到少主。”
说到这里,安筱荷以极其威严的目光扫过曾经反对过“入世”计划的几个老古董,然后继续问道:“对此,有人反对吗?”
厅内众人一片默然,那几个反对过安筱荷的长老此时也闭口不言。他们的思想虽然有些古板,但绝对不是冥顽不化,在大事上还是分得清轻重好歹的。
不过这几人是楠族的元老级人物,这人啊就是越活越爱面子、越拉不下脸,即使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亲口承认的,所以他们全都以沉默来表示自己对安筱荷的支持与赞同。
安筱荷见此满意地点了下头,开口道:“既然没人反对,那就这么定了。”
之后的十七年里,“入世”计划被一步步地实施着,同时也在实施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地完善着。
直到后来,这片大陆上的每个国家的每个角落都分布着楠族的势力,楠族倾尽全族之力所取得的这个成果却只用了短短的十七年。
在这十七年里,他们隐藏身份潜入俗世之中。有的是街头叫卖的小商小贩,有的是权贵富商府上的卖身家奴,还有的甚至是一个国家的国师祭司。
就连各个国家的军队里也有着楠族人的身影,在这里他们大多是上层军官或者军师,他们深受上级信任,是国家不可或缺的“栋梁之才”。
可是每当午夜梦回,他们都不会因为自己既得的荣誉和富贵而忘记自己是从何而来。他们始终牢记着自己作为一个楠族人的责任和使命,他们绝对且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的族人与自己的家。
因此,在他们的努力渗透下,上至皇家世族的私房秘事,下至乡野村夫的寡妇情人,只要是楠族人想知道的秘闻就没有查不到的。
可是就算世间的一切消息都掌握在楠族手里,但是他们最关心的楠族少主的下落却进展缓慢。因为当年与安裕彤沐泽霖相关的人都在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且不知死活。
不过据他们这些年所查到的证据来看,那些人极有可能已经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但是作案人的手法十分高明,让每个人的消失都变得十分合理,就算是他们的亲人也找不出丝毫破绽。
所以安筱荷在追查这件事情上的进度才会异常缓慢,因为他们的对手手段十分高明,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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