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牧亭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抹掉流出来的眼泪继续说道:“在他心中,你也早就死了,王叔今日所受的哀痛,姜楼他早就受过了,比之王叔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过几日便是他的头七,难道王叔连头七也不愿意好好的为他办一场吗?当日你死在他心中之时,他可是为你办了场葬礼的,难道王叔如今连场葬礼也不愿意为他操持了吗?”
看着昝子忻跌坐在一片废墟之中,曲牧亭良久才叹了声气:“我话尽于此,王叔好自为之吧。你此生已经负他了,余生请好自珍重。”
曲牧亭说完便转身离开,她何尝不为姜楼惋惜,可她没有立场,今日这些话她已经说的很过分了,可她如果不说,那心里难受,如果不说,也对不起她与姜楼相知相交一场!
沈奇一路小跑过来,见到太子妃一脸的悲痛,到底还是上前,压低声音说道:“娘娘吩咐的事情,有消息了。”
曲牧亭一把擦掉眼泪,扶着沈奇的胳膊,敛声问道:“人呢?”
“按娘娘吩咐,此刻押在常勋的后院。”沈奇回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后面的昝子忻,有些犹豫:“要不要卑职带人,将王爷强行带回去?”
“不用,让他最后再祭葬一回吧。”曲牧亭整理了情绪:“殿下呢?”
“殿下还在军营安排编制,之后会去安抚当地百姓,不会误了娘娘的事。”沈奇尽职尽责,将太子妃吩咐的事情办的很好。
“这件事,一定瞒住了,不能教殿下知道。”曲牧亭眼里闪过了一丝狠厉的光:“带路。”
光影交错之时,将曲牧亭的背影拉的很长,这一刻,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战士,每一步都走的异常坚定,丝毫不畏惧前方所有的荆棘和磨难,这是她要走的路,她必须去走!
“啊!”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曲牧亭脚下步子略一停顿,却没有回头,昝子忻有他的路要走,或许经过这场痛彻心扉的洗礼,会让他明白一些他从前不明白的不明白的情感,假如以后还有可能的话,千万不要再辜负别的其他什么人了。
而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一些昝琅或许忘了,或许是没顾得上,但也不用再顾得上的事情!
常勋的宅院,已经被封锁了起来,沈奇领着曲牧亭一路穿过层层的守卫,才来到了后院,因为沈奇的安排,后院已经被清空了,沈奇走在前面为曲牧亭领着路,走到一扇门面前,沈奇才说道:“娘娘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曲牧亭面无表情的推开门,看着里面八个被五花大绑,嘴巴被封起来的人,躺在地上不停的挣扎,借着光看清那人脸上的恐惧,才冷笑了一声:“怎么?没有跑了?是不是很可惜?”
那人口不能言,只是不住的摇头,呜呜咽咽的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怕还是在求饶,曲牧亭只看了一眼,便对沈奇说道:“外面候着,任何人不得我吩咐,不准进来!”
沈奇有些担心:“娘娘要做什么,吩咐卑职就好,何必劳动娘娘亲自动手?这再万一……”
他还没说完,就被曲牧亭打断了:“沈大人办事,我是放心的。我也相信沈大人不会让那个万一出现。门外候着吧,不叫你,不准进来。”
说完,便走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真的很难过我最喜欢小楼了
“怎么能让这种人,脏了你的手!”
第142章怎么能脏了你的手?
房门被紧闭, 室内的光线,瞬间的暗了下来,曲牧亭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 才走过去, 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人,良久才开口问道:“怎么?你以为常勋死了, 你就没事了吗?想跑,这天下这么大, 是你能跑的了的吗?你倒是继续跑呀?”
“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曲牧亭撑着下巴,看着地上呜呜咽咽说不出话的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撕掉了姚正脸上的封条:“眼熟吗?这是我亲自带人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哼, 姚先生还真是无所畏惧,藏了不少的好东西呢。”
昝琅忙于收编和逐鹿城的新秩序, 而她就只专注了这么一件事。
姚正吞咽着口水, 警惕的看着面前一身华裳的女子:“你要干什么?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何必断我生路?”
“无冤无仇?”曲牧亭笑着笑着眼神就狠厉了起来,她无法忘记昝琅痛苦的神情, 压抑又撕心裂肺的低吟声。
而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昝琅不愿她插手这些,并不代表她自己就不能去查, 常勋身边的狗腿子也就是这个姚正了,曲牧亭当机立断立刻搜查了姚正的居所,虽然没有找到人, 却知道了她手上的这个小瓶子,在姚正的居所里,藏了满满一箱子!
“这可是个好东西呀,让人欲生欲死,欲罢不能休的好东西,姚先生近水楼台,不知这私下里,有没有尝过?”曲牧亭眼里带着殷红的血丝,接触过毒|品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沾染上这玩意儿?姚正就算是控制的再好,也一定吸食过!一个瘾君子,能有什么下场?
一个欲壑难填的人,怎么会放弃这种能随时随地满足自己欲|望的好东西!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姚正蜷缩着这身体不住的往后退:“那是毒|药,你毒|死我有什么好处?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有消息,我有平遥王的消息!我是平遥王的心腹,平遥王信任我,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帮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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