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
“我对师弟,对祁寒自然是愧疚于心,满怀补偿之意的,然而并不是对你。”
“祁寒”面色一变。
玉栖弦手上用力,硬生生将青凤剑从对面那个假祁寒手中夺了回来,他一甩剑锋,剑刃上的血珠顿时泼溅在地上,青凤剑狰鸣着,似是在呼应着玉栖弦的情绪一般,青芒闪烁。
“师弟对我心怀芥蒂,我是知晓的,而我也亏欠他良多。”说到这里,玉栖弦叹了一声,目光转到那假祁寒身上,只剩下了冷漠的杀意,“但是,你并没有资格待他受用。”
假祁寒见面目被戳穿,一时间面色十分难看,他的身形也有些不稳,玉栖弦斩出数道剑光,那假祁寒顿时形体一散,化作一团凝结的黑雾。
“我想知道,我到底哪里露馅了,明明祁寒的说话语气、声音、性格,我都模仿的□□不离十了。”那黑雾疑惑道。
玉栖弦摇了摇头:“不,早在之前我便发觉了你的身份,心魔。”他一语道破对方的身份。
那黑雾身影闪烁了一下,似乎是受到了打击一般。
自上一世出现的心魔,在玉栖弦恢复了记忆后便重新出现了,只是先前心魔一直蛰伏在深处,玉栖弦也只察觉自己修为停滞,而黑茗的控制让心魔有了空隙可钻,使得它彻底暴露在了玉栖弦的眼前。
那心魔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削弱玉栖弦的心智再将其杀灭,然后自己便能占据这一具肉身,却不曾想玉栖弦早已识破防备。
方才倘若玉栖弦真的任由“祁寒”宰割,那么他才是真正的,永远的死去了。
玉栖弦见此心魔失落,也并不觉得欣喜,因为若是上一世的自己的话只怕真的会让那心魔得手,那时候的自己是真的在渴望着永远的解脱的。
他不再拖延,手中青凤剑剑光暴涨,招招毫不留情的向心魔斩去。
心魔本是域外游离的一种天魔,他们趁着修士道心受损时侵入,再伺机抹杀修士的神志占据身体,它们本身便是依赖于强大的幻觉制造与读取修士的记忆来进行攻心。
见玉栖弦直接动手,心魔形态顿时一变,变为了一名雍容女子,正是玉栖弦见到的第一场幻觉开端中的那女子。
女子见到玉栖弦,面上顿时绽开笑颜,温柔道:“折音,想不到你都长得这般大了。”
玉栖弦低叹一声:“娘亲。”
手下的剑势却是丝毫不减,直向那美丽女子的心口刺去。
心魔仓皇闪开,身形化作一道黑雾,那女子顿时消失,他拉开与玉栖弦之间的距离,道:“怪不得你能破得了我的幻觉,原来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连母亲都毫不留手的人。”
玉栖弦不为所动,道:“但你又不是我的母亲,况且若是娘亲她泉下被人搅了安宁,我也定会全力让她安息。”
心魔冷笑一声,周身黑雾一散一收,变换成了一个面容略微普通气质却十分亲切温和的男子,他看着玉栖弦摇摇头道:“玉师弟,我还是劝你莫要去那流光城了,既然选择了修仙之道,那么与凡尘的联系还是尽早断了的好。”
见玉栖弦面上还是没有波澜,那男子又一变,变成了垂垂老矣,油尽灯枯之貌,他咳嗽着,叹息道:“不知道玉师兄他怎样了……可惜我还是未能说动他。”
玉栖弦目光微闪,青凤剑挽出一个极漂亮的剑花,也极为危险,那心魔顿时被劈成了两半,发出一声惨叫出来,等再聚合之时体积缩小了许多。
玉栖弦道:“同样的把戏,你还要耍几次?”
那心魔有些愤愤,但也记起玉栖弦面对自己母亲的容貌都能毫不犹豫的下手,不由暗恨自己的大意。
心魔的手段全在那引动人心中间隙上,而当那人心智坚定时,心魔便显得弱小无力起来,又躲闪了几次,心魔灵机一动,变换成了玉栖弦自己的模样。
“你急着杀我,但是一时半会也是成功不了的,而拖下去你也会死。”“玉栖弦”道,他微微一笑,一道画面顿时出现,正是此时外界的样子。
此时发生的全都在玉栖弦的识海中进行着,而外界的玉栖弦的肉身上气息已是极为不稳定,正处于一个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他周围的灵息不规律的散发着,境界时高时低,气息古怪。
心魔这打着的是缓兵之计,它想逼玉栖弦暂且放过自己,只要它能获得一丝修养的时间,不愁拿不下玉栖弦!
然而让它意外的是,玉栖弦似乎根本看不到外面的自己的情况一般,只是不管不顾的定要将他杀死!
“你不要命了?!”心魔惊道。
玉栖弦一剑穿过“自己”的胸膛,看那张熟悉的脸化作黑雾,淡淡道:“你知道为什么会被我识破么?”
心魔问:“为什么?”它自认为自己伪装的很完美,场景设计的也极妙,一层一层的攻心引动负面情绪压制玉栖弦。
玉栖弦没有回答,他闭了闭眼,在心里默默道。
因为在那个时候,他抱着复仇的目的来到那流光城,却又止步于皇帝的书房外,原因并不是惧怕这会断送自己的仙途,也不惧怕受到天道责罚。
他之所以会什么也不做便离开,是因为他看到那皇帝在深夜还在批改着奏折,一双剑眉紧锁满怀忧心的模样。
得不到回答,心魔已经近乎无计可施,最终它似乎是全当死马做活马医一般,化作了一个少年。
面上还带着一点稚气,剑眉星目,一双漆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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