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采,你把自己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有用吗?既然你想死你怎么不早点死,死在他前面,他还能活下来。”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慌乱的为自己辩驳“我没有,我……我是因为伤的太重了,所以才……”我越说越心虚,后面的话大概只有我自己能听清。
白琼隐却似乎没看到我的窘迫像个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温采,他说得没错,他养了九年就养出一个废物。你看看你,跟以前一模一样,软弱,自卑,虚伪,懦弱,口是心非。还是这么爱给自己找借口,你自己心里其实清楚的很,你无非就是想陪他一起死,想在他死后证明你是爱着他的,之前你跟桓雅文在一起都是意外,你愿意为他去死,不是吗” “我……我没有。”我瞪大了眼睛越说越着急,又捂着嘴干咳了起来。
白琼隐却没有在意我的反应,自顾自说到“温采啊温采,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去死吗,你的命是他的命换来的,他放弃了唯一挽回自己性命的机会就为了让你活着,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对得起他吗,你就这样作践用他的命换来的东西?他伤你何尝不是在伤他自己,他在你的肩胛骨穿了一支墨梅银针,便是在他自己的心头穿过了千万支,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你恨他,想让你能好好活下去,你真的不明白吗。”
他顿了顿,一瞬的时间却让我觉得隔了几个世纪,他才缓缓开口“况且,万事都没有绝对的,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万一他没有死,他还活着,你怎么去面对他,你……”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我打断了,我像疯了从床上跳下来摇晃着他的肩膀,我想若是我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会被吓到吧,我眼睛里写满了希冀,我就那样看着白琼隐,几乎是吼了出来,“他没有死,你是说他没有死,对不对?你们都是骗我的,你救了他是不是?他一定还活着,他恨我,所以他不想见到我是不是。那好,那我不找他了,不缠着他,他活着就好,他活着就好。”
我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只有白琼隐的话“万一他没有死呢?”我松开白琼隐跌坐在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我的脸上滚落又砸到冰凉的地板上,我不想哭,我不想哭的。弄玉他不喜欢我哭,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全然麻木。可接着白琼隐冷冷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温采,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没有救他我也救不了他,我说的只是万一,况且……” “你不要说了!他没死,他还活着,你们都在骗我,他一定还活着,一定活着的。”
我眼睛疼的像要裂开一般,不等他说下去就打断了他,我怕,我怕听到我不想听的,我像痴呆了一般一遍遍重复他还活着,仿佛只有这样,自己才敢相信他活着。
白琼隐蹙着眉,突然轻蔑地笑了“呵。温采,你看看你自己,没了桓弄玉的你什么都不是,就连自己的性命你都保不住,还要靠桓雅文每天的参汤吊着,就算他活着,你能怎么样?你拖着这副身子去找他?还是让他看着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自己掂量掂量。喏,这有瓶鹤顶红给你留这了,想死就趁早,别再耽误了桓雅文。”
说罢,他就转身走出了房间。我一个人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很快在地上洇出一小滩水迹。若不是桌子上还留着一瓶鹤顶红,我几乎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对我来说太美好,也太虚无的梦。
那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的周围什么都没有,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是一片无尽的雪原,我拼了命想要走出去,可我怎么走都还是会回到最初的地方,甚至连脚印都不曾留下。白雪映着阳光反射出强烈的光芒刺痛了我的双眼。绝望和疲倦铺天盖地向我席卷而来,我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抱住双膝呜呜哭了起来,可远远的,我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向我走来,那么虚幻不真实,在茫茫的雪原中赤黑的发起就像他的步伐,轻盈得像一只兀自飞舞的蝴蝶。
一个少年走到我面前,他生的好漂亮。他的笑容如仙子一般脱俗。他轻抚着我的脸,念出那首我早已倒背如流的词,声音温柔得能将我溺死。他顿了顿,在我面前摊开另一只手,手心里正静静躺着一只破碎的琼觞。他突然笑了,说你知道这只琼觞代表了什么吗?
我就那样痴痴地看着他,阳光照射在他血红的泪痣上,似乎一颗血泪马上要顺着他白玉般的脸颊滚落下来。我含着泪用力地点点头,他往后退了几步,张开了怀抱,就在我马上要抱住他的时候。他的脸忽然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刻满了冰冷与杀意,我想启唇唤他,他却突然伸手扼住了我的咽喉,声音明明那么好听却冰冷地不带一丝情感,你给我滚,我不认识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想死就离我远一点。说罢就将我摔在雪地上,砸起四溅的雪花。我发了疯一样爬到他脚下抓住他的衣摆,问他为什么。
他回头,我却看到他哭了,晶莹剔透如宝石般的泪珠顺着脸庞滑下,从那颗朱砂痣上划过。他突然离我好远,我爬起来拼命跑向他,可我们之间的距离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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