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我这儿新进了两个按摩师,力量手法口碑都是尖顶尖的,一会儿我让他们到你房里给你放松放松。”
“晚点再说吧。”顾言上了楼。
顾言随机住进了910套房。他没有固定的房间,每次都是随机点号。
从赵胜安到清扫工对这种抽查方式都如履薄冰,生怕哪个细小环节没留意,就落入顾言的眼晴里了。
顾言一进房间,先用目光把会客厅与卧室大致扫了一遍。
房间整洁,几株水养植物也十分葱郁,没什么问题。
他松了松领带,又想起自己的外套。不过,这早过了下班时间,人家一个小员工不可能一直等着他,就为了给他还件衣服。
顾言体谅地替陶丘开脱,又有些失望。
打开电视,正在播放社会新闻。
屏幕里面一个五十多岁的男性,正涕泗纵横地说着什么。
他的左右手各站着两个大男孩儿。十六、七岁的样子。
男孩们一脸茫然,他们还没学会面对镜头,如何正确的表现自己的情绪,一双眼睛都是木然的。
中年男性声泪俱下,对着镜头边抹眼泪边说:“孩子她妈五十多岁的人了,患有严重风湿,腿脚不好使,离家出门快一个月了,也报了警,至今下落不明,亲戚朋友都问遍了,也没打听到她的下落。如果有人看到她,请大家给一定给我联系。还有,孩儿他妈,你看到电视,一定快点回家。孩子们都很想念你……”
与此同时,屏幕右上角贴出失踪妇女的照片。圆圆的一张脸,嘴咧得很大,笑得露出了一整口牙,一副乐天知命的乐呵劲。
这种家庭妇女,虽然日常看起来无足轻重,但因为本身性格的大气与包容,一般在家庭中扮演着精神支柱的角色,一旦有了缺损,无异于家庭里塌了方,发了地震。
看那个男人哭的样子,就可以推断出这个平庸女人的家庭地位。
同时下方出现了联系地址。
酒店经理特意为顾言准备的雪茄放在桌上。他打开木盒,拿出一只,又用雪茄剪剪掉圆头的茄帽,“嚓”地一声,划燃火柴,凑近雪茄,直到出现明火,他才衔到嘴里,浅浅地吸了一口。
来自总台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是大堂经理付春居的声音:“董事长,刚才酒店的实习服务员陶丘过来说您的衣服已洗好,现在寄存在总台。如果不打扰的话,我现在给您送上去。”
“他人呢?走了?”顾言忙说。
“……还没有。”
“让他给我拿上来。”顾言立即说。
此时陶丘正在大堂的寄存区。
因为干洗间今天生意兴隆,颇有几件衣服,等他把洗净的西服外套拿回西餐厅时,已不见顾言与同行美女的身影。
倒是西餐厅里传菜的一位老职员向他又是呶嘴又是暗示,末了才说今天被他泼的主儿是集团dà_boss,同时送上一个居心叵测的微笑。
陶丘的心凉了半截。
一开始他只是心疼浆洗费,现在是担心这才到手的工作。但事已至此,挽回是没法子了,他把衣服拿到了大厅寄存处,却听闻这个大老板又折返回来。
就在他又老实又听话地等着发落的时候,却听到付春居不屑的声音:“董事长让你给他送上去。”
“让我送上去?”陶丘再次确定。
“不是你还是谁。”付春居不过二十多岁,正是目空一切,眼高手低的时候,他冲陶丘呲了呲牙,“你这咖啡泼得好,这是因祸得福啊。我在这大堂呆了快一年了,到现在老大还叫不上我的名字。”
付春居言辞挺有点瞧不上陶丘的意思。笨手笨脚打翻物件,引来老总侧视,这脑残偶像剧情的套路现实中被陶丘这样操演,而结果居然真得引起老总注目,让他大跌眼镜,而且不齿。
现在的男男女女都急功近利,想着抄近道,走捷近。
像苏云泥那样月色一样皎洁的女孩儿,大约现在已是绝品了。
付春居复杂的心理历程陶丘自然不得而知。但既然大老板这样吩咐,他还是拿了衣服,上了电梯。
酒店的走廊很深,几个转弯的角度也陡,如果不是陶丘已在这里呆了几天,确实有些方向难辨。
走廊上铺着地毯。很厚,脚步落在上面毫无声息。
陶丘转过一个角度,忽然一个人影在前面一闪,从她的衣裙来看应该是苏云泥。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腰有些驼,步子也有些颠簸,肩头上像是负着重物,头垂得很低,让她的身体形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陶丘想要再多看一眼,苏云泥已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
陶丘心里对自己的行动方向动摇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放弃苏云泥,向910房间走去。
毕竟他的经济命脉现在掌握在顾言的手里。
到了门口,刚敲门,顾言已把门打开。
他靸着棉拖鞋,白衬衣松松地解了两颗扣子,没了正装时的得体严谨,是一副私密亲切的样子。
陶丘双手把衣服递了过去,并按工作流程说道:“请您检查一下衣服。”
“不用了。”顾言一笑。
他的目光在陶丘身上绕了一圈。陶丘已换回了自己衣服。一身的装束都是洗得掉了色,并且没了形状。连斜背着的黑色帆布大包,也是不成形的膨大。
脚上的球鞋虽然洗刷得很干净,但前面裂了缝,开了条口子,像是可怜兮兮地张着嘴。
陶丘全身上下都是被生计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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