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就在鬼婴身上。
展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僰母如果怀胎,肚子会变得很大,不是么?那时候你们都没瞧出来?”
林景峰摆手道:“尸婴与活人的婴儿不一样,它是利用尸气诞下来的,女尸的外貌并不会变化。”
“你们回去吧。”张帅道:“我大概已经知道了。”
所有人几乎同时道:“这怎么行?!”
林景峰道:“且慢,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张帅微微蹙眉,林景峰道:“先前留在湖边的人,又去了哪里?”
张帅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林景峰:“问题的关键很可能就在他身上。”
张帅想了很久,一抹手背,虫子飞起,越过茫茫雨夜,闪着金光投向山的另一侧。过了接近半小时,银蛊飞了回来。
林景峰说:“展行有佛指附体,可以跟着我们,说不定会起到意料之外的作用,至于其他人……”
唐悠说:“我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霍虎说:“我……也不怕。”
张帅又思考了一会,沉默点头,笑道:“那就谢谢大家了,我会保住大家平安,不受蛊虫侵扰,进去后全听三爷吩咐,明天早上就出发。”
一夜安静,婴儿啼哭声不再传来,唯有琐碎的雨声伴随他们整夜,谁也没有说话,展行在帐篷里翻来翻去,一时梦见巴蜀古面具,一时又梦见双眼浑浊的鬼婴,整晚没睡好。
天蒙蒙亮时雨停了,张辉浑身湿透,衣衫贴在身上,现出精瘦而健硕的肌肉轮廓,站在营地外,仰头端详垂落的榕树气根。
“你来了?”展行蹲在树根边刷牙,口吐白沫。
张辉朝展行笑了笑:“可能有危险,哥让我来帮忙。”
林景峰和张辉都是面瘫,不同的在于,林景峰偶尔一笑,带着说不出的温暖,而张辉的笑容却十分邪气,若是平日见着,展行说不得敬而远之,还是觉得他保持面瘫好点。
张辉赶路一个通宵,显是十分疲惫了,林景峰看了一眼,没有多说,知道张帅有他的打算,多个会用蛊的人安全系数也更大。
张辉与张帅两兄弟各走一边,护着中间四人走向山的另一头的禁地。
展行牵着滇马,忽然好奇道:“帅哥,你没有媳妇么?”
帅哥……张帅忍不住莞尔:“没有呢,你要给我介绍么?想当我便宜大舅子?我知道你有个妹。”
展行摆手道:“算了,你都这么大了,还是个处男?”
张帅十分尴尬,片刻后答:“自己家事还折腾不过来,哪有空谈对象呢。”
张辉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嘴里淡淡说了句当地话,张帅骂了回去,看那架势仿佛又要吵架,展行马上道:“我要蛋疼了喔!”
众人一齐笑了起来。
唐悠好奇问道:“帅哥,你既然会蛊,不就能随便让人爱上你么?”
张帅自嘲道:“哪有这回事?当不得真。”
展行与唐悠一齐起哄,展行忙说:“有的!我听说过,苗女放蛊,能让人眼里只有她一个,此生至死不渝。”
张辉摇头,自嘲地说了句土话。
张帅看了张辉一眼,问:“你们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没有用。”张辉换了语言,解释道:“蛊是邪物,就像巫术,降头术,道理相同;只要你的内心没有邪念,自然万蛊不侵。会被下蛊的人,早就心里起了不正之念。”
张帅点头道:“况且情蛊一道,用了也没有意思。”
展行问:“为什么?”
张辉接过话头,说:“僰女见了过路汉子,汉子好色,对漂亮女孩起了色心,僰女又与他情投意合,才放得出情蛊去。”
“爱上别人,谁忍心对自己爱的人做这个?”张辉反问道。
展行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什么好东西,给我们分点儿呗。”
张帅笑道:“你俩,还有霍大哥都是不计私利,心思干净,纤尘不染的人,不用守护神蛊,也能保得自己一生平安。”
“我呢?”林景峰淡淡道。
张帅沉吟片刻,而后道:“三爷杂念太多,反而不好说。”
展行说:“送我个蛊呗。”
张帅说:“行啊,你要什么蛊?”
展行说:“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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