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总是默默忍受。殊不知,如此最易积累愤懑,走火入魔。”师父用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凝重语气在我耳边道。
我被师父这句话惊得无法言语,师父是在说我吗?难道我真是这样的人?我惊异之间,师父已然离去。我望着师父的背影,嘴里说不出任何话。
陵儿见我这副样子,慌了起来,声音也颤抖起来,“珝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师父只是随便说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只觉得她焦急的样子格外让人心疼,便拉过她的手,摇摇头,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一些,“我没事,你这傻姑娘,一天到晚只知道为别人着想。”
陵儿听了这话,面上起了羞赧之色,啐我道:“才刚受伤,也不自求多福,说这些话做什么。”
我只是不再言语,静静的微笑看着她。看着师父的背影逐渐变淡,我撑着左手,对陵儿缓缓道:“我们回去吧。”
陵儿慢慢的扶起我,我和她只身慢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我常常在练功时走神。我觉得自己在精进武艺上越发怠懒了。师父或许也看出了我的变化,曾几次将我叫去苦苦劝导,但我的练功情况依旧每日愈下。
师父或许是对我也失去了信心,对我也不闻不问起来。
我原本以为这种情况会伴随我很长的时间,或许这就是我修行之路的最终结果。那日,我正在房中看一本轻功杂论,看的正入迷的时候,房门响了。我前去开门,只见一张桃色粉脸,是陵儿,和我猜的不错。我正想问她有何事的时候,她却抢一步告诉我:“珝儿,师父找你呢。快去吧。”
我听了这话,心一紧,不知怎的,心突然一阵不安。面上只是强装的镇定一笑:“我知道了。”
陵儿似乎看穿了我的担忧,拍了拍我的肩,安慰我道:“别太紧张了,师父又不会吃了你。”我笑着回应她,“嗯。”
在去师父住处这段路上,我的头脑中猜想了师父找我的千万种可能。有最好的料想,也有最坏的打算。我站在师父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举起微微发颤的右手敲了敲门,只听得师父清冷的声音缓缓的从屋里传出来,“是诩儿吧,进来。”我硬着头皮,推开了们,见师父在房间西南侧一张木椅坐着,脸上是我看不出情绪的表情。我低着头,走至师父面前,作了一揖,道:“珝儿给师父请安。”师父摆摆手,道:“这些虚的礼节也就省了吧。我且问问珝儿你,你来这有几年了?”我自然是知道的,只得如实答道:“已有两年。”
“这就是了。当初我在沧月阁救下你时,本意是传授你武功,让你一个女子在江湖上能做到自保。却也没想到,事到如今,情形却是这个样子。也怪我教导无方,没让你在武艺上有所成。”师父微动嘴唇,缓缓道。
师父的话在我听来格外冰冷,我瞬时跪了下来,磕了重重的一个响头:“珝儿自知愚笨,负了师父的初心。只求师父再给徒儿多一些时间,莫要放弃徒儿。”
“我收了你为徒,自是不会放弃你。可你若是放弃你自己,也许这雁庭山并不适合你。”
师父此话虽没把话说绝,但意图已然很显然了。我心里回想起来这雁庭山的点点滴滴,想着自己的软弱颓废,不由得生了许多悔恨。但我不能放弃,我舍不得师父,舍不得陵儿,大师兄,当然我也不甘心就此飘流江湖。
当下我鼓起勇气,眼睛坚定的看着师父,道:“珝儿以往负了师父的一片苦心,自知无颜见师父的脸。但今日珝儿可当着师父立下一誓,如若自此以后两年内,我没有让师父满意,我便自行下山。也不会称是师父你凌潇桐的弟子。”
我等来的是师父的一阵沉默。我不知这样的沉默还会持续多久。我的手脚渐渐的快不属于我了。
师父背过身去,轻叹一声,如蜻蜓点水般,“珝儿你要知道,这话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你自己。现下我听得了,你走吧。”
我知道师父受不了叨扰,便轻轻退下,掩了门回房。
自此以后,我便每日用功背诵招式,步法,虽说进步不大,但我在日常中却逐渐对剑法有了自己的体悟。
来到山中两年,我也逐渐和我的师哥们熟知了起来。我的二哥傅琰一直得到师傅的称赞,他看似淡漠,实则外冷内热,待人体贴。他和客琳琅一样,同属于那类天资卓越之人,但却不同于客琳琅那般的倨傲。我常常找他请教练功时的一些问题,每次他都耐心的替我解答,他也会在和我切磋的过程中指出我的不足。一来二去,我们便熟了起来,有时,我们还会在练功之余谈谈彼此的心事,烦恼。后来,我便直呼他的名字。虽然大师兄常常指责我没大没小,但我总是不愿改。久了,大师兄也由着我去了。
而三哥,在我的映象中,他是个常带着笑的男子,平时就爱拉着傅琰下棋喝酒,武功亏的也不差。我时常带着傻气问他有什么武功秘籍之类的,能够边玩边习成武林高手。但他每次总是轻轻的敲一下我的头,笑着说:“你这傻丫头,哪有什么武功秘籍,都是骗人的。勤加练功才是正经。千万别学你三师兄我。”
第3章 窃贼
自立誓之事后,我的武功一日日拔升。师父面上并未做多大表示,但我知道,她内心是为她的笨徒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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