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见到祁觞,他最初是惊讶,不敢相信,直到那人面庞渐渐清晰,离他越来越近,他确信这人确实是他心心念念之人之后,才是说不出的欣喜。
“觞儿。”他脸上满是笑意和关切,“是你吗?你这两年去了哪里?你怎么在这?”一连三个问题抛出,他不待面前女子回答,伸手就欲拉过她的手,却抓了个空。
他有些尴尬的放回手,一时不知还该说些什么。
祁觞一脸静然,淡淡开口:“大哥可还好吗?”
一问全然未提自己。
祁严澈见她如此问,道她依旧关心自己,心里有些高兴,忙道:“都好。只是...”他有一点窘迫和犹豫,“只是我好想你,觞儿。”
他望向祁觞的眸子亮光闪闪,自含深情。
祁觞一笑,道:“想我做什么,何苦给自己增添烦恼。”
说着她已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后边看着他俩的靖瑶,眼带笑意唤她:“靖瑶,你过来。”
靖瑶知道祁严澈喜欢觞儿,两人相见,想留点时间给他二人才未过去。此刻见祁觞唤她,便举步过去。眼睛却无意瞟到在后面端坐的萧珝。
“觞儿,她怎么在这?”她眉头一皱,脱口问道。从一开始她就不怎么喜欢她,自从知道觞儿离开和她有些关系后,对她更是有了敌意。
祁严澈听了也往后看去,见到那人,他吃惊不已,心道,她不是跳下谷去了吗,怎么还会活着?还和觞儿在一起?
他早把觞儿离开的罪责全推给她,每日思念觞儿多一分,他对她的怨恨就多一分。
不解,厌恶,愤怒种种情绪上来,他猛的朝祁觞道:“你怎么还和她在一起?”
说着他拔出长剑,急奔如电,持剑刺向萧珝,口中道:“我杀了她!”
萧珝虽然端坐在后扒拉着饭,但三人话语早已落入她耳中。她本就为全府上下被诛杀一事而难过悲伤,此时又听得那两人之言,悲愤之心大起,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何两人要如此敌视她,一心想要她死?
手中的筷子被生生折成两半,素心重剑抽出,她侧身避过刺来的剑锋,点步跃居空中,以奇快之速朝祁严澈胸腹刺去。
祁严澈见势暗惊,他来不及避让便用长剑相抵。萧珝全身散发着淡淡的戾气,手中之剑更是灌注了她全身的气力。毫不留情,步步紧逼,她是真想取他性命!
祁严澈奋力将力道驳回,两剑暂时分离,他撤身后退一步,萧珝却不等他站稳又递出一剑,祁严澈本有些轻敌,加之她剑法已不似往常,其诡异迅捷实在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剑落下,他右肩上的衣服布料被剑锋划落一片,鲜血涔涔而下。萧珝还欲再刺,肩部却有一人之手搭了上来。
她偏头一看,只见祁觞神色复杂的站在她身后。
祁觞眼里展露的是柔软的光泽,她静静开口道:“停手吧。”
停手?她瞥见自己手中所持之剑的那抹红,嗅到空气中血的淡腥味,对周遭的一切都有了一种不真切感。
两人的打斗已经惊扰到了客栈里的其它客人,他们三三两两,手指着此处小声议论。不耐这些人的指指点点,她收起素心剑,一言不发的慢慢往外走去。
祁觞见她离去,看了一眼祁严澈,眉头拧起道:“她和你有何仇?你为何要杀她?”
言毕,她快步出了门,不再理会此二人。
第37章 于府行
萧珝一个人茫然无意识的往前方慢步而行,月光倾泻一地清辉,柔和的光在她藕荷色上衣边缘细细流转,祁觞快步跟于其后,眼看着那点点光采,停了下来。
“珝。”
她道。柔和的嗓音合着月色传入前方那人耳中。
萧珝凝神一呆,这好像是祁觞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很特别呢,和别人不同。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翘起,面上扬起一笑。
回过身,她却收敛了笑,道:“对不起,我伤了他。”
祁觞闻言一怔,走至萧珝面前,用手抚过她发梢微卷的黑发,淡淡开口:“他想要杀你,你加以还击,何错之有?”
她说到此处停了下来,墨色眸子视线系在了眼前人身上,静静道:“我只是惊讶于你的变化罢了。”
萧珝看着祁觞凑近的玉颜,闻到空气中的女子清香,心跳便快了几分。随后又听到祁觞的下句话,脑海不由浮现在谷底的日子,心里顿觉苦涩。好在,现下面前之人是祁觞,她多想上前抱住她,紧紧不放,那就有嗅不完的清香。
可她不能。她胆怯,畏惧这样做的后果。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小心翼翼,保持现状,这就足够了。
似是想通了,她展露一笑给祁觞,接上了她的话,一脸轻松,“这么久了,谁会没有点变化呢?”
祁觞听了眸光微闪,也笑了。眼望了后方一眼,又收回视线,脸上仍是淡淡的笑,“回客栈吧。我有些累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竟有一丝慵懒味道。
累了。萧珝看着她,想到她一整天都在驾马,哪比得自己只是在前方坐着轻松,心下便对她多了几分心疼。
“都怪我,我要是会骑马,你便可以不这么累了。”萧珝皱起眉头低声道。
“你若是早些回客栈,我也可以不这么累了。”祁觞眯起眼。
萧珝听出话中的意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走吧。”祁觞挪动脚步往回走,萧珝紧步跟上,又听着祁觞带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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